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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卖家说：&ldo;我看几位也是识货的，你们给多少？&rdo;

康笏南就说：&ldo;五两银子。&rdo;

&ldo;五两？&rdo;卖家惊叫起来。&ldo;识不识货呀？听说过沈周是谁吗？你们就是给五十两，也免谈！五两，买糙纸呢？&rdo;

康笏南一听卖家至多只要五十两，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不错。于是说：&ldo;五十两银子倒是有，可还得留着全家度春荒呢。就富裕这五两银子，不稀罕，拉倒。&rdo;

卖家说：&ldo;银子不富裕，也敢问价？&rdo;

何老爷瞪了眼说：&ldo;你既摆出来卖，还不兴问价了？&rdo;

康笏南忙说：&ldo;我们是买了巴结人的，仅能出五两银子。不卖，掌柜的你就留着吧。&rdo;

&ldo;五两？这不是辱没人吗！&rdo;

&ldo;走了，走了，寻件别的雅物去。&rdo;

说时，康笏南起身离去，何老爷和六爷也跟着走了。还没走几步呢，卖家就招呼：

&ldo;几位，能添点不能？这是什么货！孝敬好此道的，保你们吓他一跳！回来再看看是什么货！&rdo;

康笏南站住说：&ldo;真是件正经东西？&rdo;

&ldo;不是正经东西，我早卖给你了！&rdo;

&ldo;太值钱了，我们也不要。自家不好此道，只是一时孝敬别人，略尽礼数，也无须太值钱了。&rdo;

&ldo;东西是正经东西，可惜今年行市太不强。能添多少？&rdo;

&ldo;仅作一般礼品，真添不了多少。&rdo;

还了几次价，终以十两银子成交。

离开卖主后，何老爷惊叹道：&ldo;老太爷真是杀价高手！&rdo;

康笏南说：&ldo;太贵了，我怕你不敢收！&rdo;

&ldo;替我买的？&rdo;

&ldo;送何老爷的。&rdo;

&ldo;平白无故的，送礼给我？&rdo;

&ldo;权作冬日炭敬吧。&rdo;

&ldo;绝不敢当！&rdo;

&ldo;何老爷，这帧册页实在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值钱的就上头钤的那方篆印，那确是沈周的真迹。画是不是沈的笔墨，不敢定。但画品也不算劣，又是前朝旧物，卖得好，倒也真值几十两银子。&rdo;

&ldo;原来是赝品，才赏给我呀？&rdo;

&ldo;何老爷最先发现，当然得归你。留作一般应酬送礼，真也不能算俗。&rdo;

两人正说呢，六爷指了指前面，说：&ldo;那么热闹，卖什么的？&rdo;

康笏南抬头一看，吃了一惊：&ldo;哪是做买卖？是舍粥的！快去问问，那是官家舍粥，还是谁家舍粥？&rdo;

六爷走进那热气腾腾的人堆里，一问，竟是孙家在舍粥。

回来一说，老太爷就招呼道：&ldo;快回，快回，不逛了。&rdo;

何老爷问怎么了，他也不说明，只是匆匆径直往回走，跟随伺候的下人，还得赶趁了才能跟上。

回到天成元，康笏南就问：&ldo;孙家舍粥，柜上知道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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