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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个女人,就是圣颜大悦时,那张脸能有什么看头!这么无能无耻,偏安西安就能长治久安了?妇人之见!你忙你的去吧。走时,过去问候一声老夫人。&rdo;
三爷听了老太爷的这声吩咐,不免有几分诧异:以往,老太爷可没有这样吩咐过。
走进老夫人这厢,她已经在外间迎候了。三爷行过礼,见老夫人精神似乎要比往常好些。她问了一些外间的情形,也不过是随意问问罢。她还说了些夸嘉的话,如:&ldo;全家就数三爷你
辛苦!&rdo;这也不过是客气吧。
三爷应付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他不能在那里多停留: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没有老去,还是那样风韵独具,丽质难掩……三爷当然不能多想这些。
全家就数三爷你辛苦。这种话,谁说过!
4
第二天,三爷赶紧进城去见孙大掌柜。
孙大掌柜一开始就情绪不好,还没听三爷说几句,就追问邱泰基到西安后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又旧病复发?
三爷忙作解释,说现在的邱掌柜跟以前相比,真是判若两人了。连侍奉西号的程老帮,也不敢含糊,凡事程老帮不点头,他不敢行动。
孙大掌柜冷笑了一声,说:&ldo;我才不信!一出手就是六万,程老帮他哪有这样的气魄?&rdo;
三爷忙说:&ldo;应付这笔御债,是程老帮、邱掌柜和我一道计议的。又不能得罪太后,又不想多损失,真是煞费苦心。总算谋了个手段:银票写得多些,虚晃一番,现银则死守一万的盘子,一两也不能再多。朝廷驻銮后,西安银根奇缺,银票兑现不了,没人想要。所以就以为太后不会要银票,哪能想到,人家干的稀的都要!&rdo;
&ldo;别人想不到,他邱泰基也想不到?太后拿了我们天成元的银票,想要兑现,我们敢不给兑?&rdo;
&ldo;当时情势紧急,我们实在是乱中出错了。&rdo;
&ldo;我看还是邱泰基的老毛病犯了,只图在太后面前出手大方!&rdo;
三爷见孙大掌柜揪住邱泰基,不依不饶,什么事也说不成,就说:&ldo;孙大掌柜,这步臭棋实在不能怨邱掌柜,是我对他们说:&lso;太后落了难,来跟我们借钱,不能太小气了。&rso;邱掌柜倒是一再提醒:&lso;这种御债,名为借,实在跟抢也差不多。她不还,怎么讨要?门也寻不见!&rso;我说:&lso;至尊至圣的皇太后,哪能言而无信?&rso;力主他们出借了这笔御债。所有不是,全在我。&rdo;
孙大掌柜居然又冷笑了:&ldo;三爷初出山,不大知商海深浅,邱泰基他驻外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审时度势,替东家着想?&rdo;
已经将罪过全揽下了,孙大掌柜还是满脸难看,不依不饶,三爷心里窝的火就有些按捺不下
。但他极力忍着,说:
&ldo;不拘怨谁吧,反正柜上有规矩。这笔御债真要瞎了,该罚谁,尽可罚谁。眼下当紧的,还是张罗生意。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西安的行市,告知老号。朝廷驻銮西安成了定局,还盛传太后有意迁都过来,所以国中各路京饷协饷正源源往西安流动。这不正是我们票家揽汇的大好时机吗?岑春煊就曾想将江南米饷的汇务,拨一大宗给我天成元承揽。可我们不敢多接:西号存银太少了。老号若能速调现银过去,正有好生意可做!&rdo;
孙北溟冷冷地说:&ldo;西号的信报我早看了。现在兵荒马乱,哪敢解押大宗现银上路?&rdo;
三爷就说:&ldo;我这一路归来,并没有遇着什么不测。出西安后,沿途见到最多的,正是运银的橇车。四面八方,都是往西安运银。&rdo;
&ldo;就是路上不出事,老号也实在没有多少存银可调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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