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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桉抬手,握住胸前的剑刃。
“你别动!”苍楠呵斥道。
杀他,并非她的本意。
可是蓝桉却只是微微一笑,手用力握住剑刃,一个前挺,只听“噗嗤”一声,剑完全穿过了他整个胸膛。
苍楠一愣,看着已经深入他伤口的剑,苍楠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苍楠猛地抬眸,两人四目相对,蓝桉满眼的绝望,他猛地伸手,将苍楠推开,刺入他胸口的剑也随之被拔了出来。
苏御城上前,将苍楠接住,蓝桉重重的摔在地上,可绝望的眼神一丁点也不曾离开苍楠身上。
“公子!!”尼鹿现身,连滚带爬的上前,将奄奄一息的蓝桉护在怀里。
他哭的撕心裂肺:“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你别睡……你别睡啊……”
蓝桉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苍楠身上,对于尼鹿的呼唤他像是听不见一样,脸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
到死,蓝桉的目光都没有从苍楠身上移开。
他缓缓的闭上眼,身体逐渐化作虚无,点点星光飘散在空中,任由尼鹿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直到他完全消失,尼鹿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紧紧地握住手里仅存的一丝蓝桉的气息。
苍楠看着,久久缓不过神来,苏御城上前,道:“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一心求死而已。”
虽然苍楠明白,但是总归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的。
她没有想过要杀他,虽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蓝桉是死在她的剑下的。
苏御城拉上苍楠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苍楠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尼鹿,却被苏御城拉走了。
她将乾坤扇收起来,一路沉闷着不讲话。
到了潼华殿门口,苍楠突然停住脚,苏御城走进殿内,才发现苍楠没进来,苏御城转眸就见苍楠杵在原地,低着头,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苏御城看着她,眸光微沉,也并没有安慰的话,只上前小心翼翼的搂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
苏御城道:“你不用自责。”
……
蓝桉死后,尼鹿也跟着消失了,听说他并没有回去不句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仿佛一夜之间就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苍楠心中有愧,晚上总是睡得不踏实,梦魇连连。
这晚,她梦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坐在床头,心里想着阿暮和蓝桉,看着窗外的月亮。
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的亮,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苍山镜,苍山镜是看不见月亮的。
说起来,自己也很久没有回去了。
想着,她微微叹了口气,桌上的乾坤扇灵力运转,一朝从扇中显出形了,已然有了大人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一朝,苍楠对阿暮的思念更加深重了。
心里的愧疚之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朝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住,轻声道:“仙君别哭,这并不是您的错。”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苍楠就忍不住眼泪往下掉。
一朝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这时候,苍楠才发现,原来经过修养,一朝已经能够保持人形,她的灵已经完整了,只是没有肉身而已。
一朝从她笑笑,道:“仙君放心,从今往后,一朝会陪着你的,我想阿暮也不会想看见你伤心。”
苍楠沉默着吸了吸鼻子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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