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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发抖，眼前的周楠风像头发疯的野兽。“疼…”我剧烈咳嗽着，憋出个字来。“那你最好记住。”他浑身散发着陌生的阴郁，恶狠狠地掐着我的下巴，“许棠，别踏马装做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这是你应得的！”我被周楠风锁在主卧了一晚上，因为够累，这一晚我睡得很沉。直到听到门锁的声音，我才从混沌的梦境中睁开眼。卧室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时间，我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中午，隐隐约约看到门口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认出是周楠风后，我又沉沉闭上了眼。周楠风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他走到床头，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他说，“太不经折腾了。”后半句明显是抱怨，但我耳朵还是更烫了。我窝在温暖干燥的、有周楠风气息的被窝里，舍不得出来。周楠风掀开被子的一角，略带寒气的手伸了进来，“咔哒”一声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扣在我脖子上。这下我彻底醒了，坐起来一摸，发现是皮革项圈，用在大型犬身上那种。“你你干嘛？”我问。“许棠，我给过你机会了。”他还是那句话，项圈金属铁链的另一端被他拽在手里栓到床尾。他扣上锁，把一把精巧的钥匙在我眼前晃晃，收进了上衣口袋。他坐在我身边，拿出药箱，用棉花蘸取酒精涂到我手心和额头给我物理降温。他已经不复昨晚的失控，又恢复了冰冷和疏离，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神专注像对待实验室的小白鼠。“许棠，你本来可以走的，昨天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他用手揉捻我细软的头发，“是你自己回来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拽在他的手里，我明白周楠风所做的一切。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把他推开，我离开了太多次了，可我难受于，原来周楠风并没有忘记我。我曾以为自己是断线的风筝，被迫随风飘荡，无法落地生根。而周楠风，他居然还在想怎么套住我。我鼓起很大勇气才敢来这里找他，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了。我用脸去蹭他的手掌，“嗯，是我自己回来的。”因为发烧，我的声音很难听，比公鸭嗓好不到哪儿去。但我看到周楠风僵硬的肩膀松弛了下去，他再次替我盖上被子，转身出去，正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门又打开了。他用托盘端了杯开水和热粥进来，放在床头柜，让我靠在靠枕上，用勺子喂我喝粥。熬得粘稠的小米红豆粥，淡淡的甜味，吃完肚子暖洋洋的。吃碗粥，他又拿了药让我吃下。“我晚上要值班。”他说，“这里有个平板，里面下了最近的电影，电视剧、小说，音乐，还有单机游戏，给你打发时间。”我不等他说完，接道：“那我等你回来。”他咬着下唇，脸色好转了不少，我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以前他做物理最后一个大题思考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过了一会，他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突如其来的光明照亮了卧室，他站在白茫茫的刺眼的光明中转身，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最好听话一点，要是跑出去的话，你就死定了。”其实，就算是被他关在主卧里，时间也并不难打发。主卧配备了厕所和浴室，锁链的长度足够我起居活动，因为有地暖，赤脚站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一把锁是锁不住人的，如果我诚心要跑出去，大可以站在窗户上朝外边呼救。周楠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他想要的也只是这样的形式所带来的安全感。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一点。生病的这几天，周楠风没有再碰我。上次做得太狠了，他带了药膏给我擦，晚上他下班后会打开锁链，和我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影，然后睡前他会重新给我系上锁链，把我关在主卧，自己则去旁边的次卧睡觉。我们之间说的话很少，这种感觉让我想起来当时在南山别墅里，我们也是整日整日的待在卧室里打发时间。周楠风工作很忙，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叫外卖解决三餐，有时候他也自己下厨做饭，厨艺还是那么好。吃了几次他做的北京菜后，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地说：“你以前做的那道柠檬鸡你还记得吗？后来我在泰国很多餐馆都点过，但是都没你做的好吃。”第二天餐桌上果然有了一道柠檬鸡。“还是不太一样，这边超市里找不到品种一样的柠檬和香料。”周楠风面无表情的说。我很雀跃，夹了一大块放在嘴里，真的很好吃啊，滑而嫩的鸡肉，金黄q弹的鸡皮。我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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