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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呸，鬼信啊。我在心里说。

但芳岁却犹豫了。

&ldo;你当真这么觉得?&rdo;她翻回身，问沈落。

沈落用力点点头。&ldo;师姐放心，我不是为了害人。旁人不了解我，师姐总该是了解的。&rdo;

&ldo;你就信了?&rdo;我问芳岁。

芳岁不置可否。

&ldo;不能说全盘相信吧，&rdo;她说，&ldo;那时我可能……还是对他心怀希冀，觉得他本性不坏。&rdo;

我强忍住没翻白眼。&ldo;然后你就真的给他看了?&rdo;

&ldo;嗯，&rdo;芳岁说，&ldo;我每日深夜去开禁室的门，放沈落进去，门原样锁上，天将明的时候，再接他出来。&rdo;

&ldo;再后来呢?&rdo;

芳岁沉默片刻。&ldo;再后来……照例按月面见山祖，山祖察觉他内心愈发狠戾，就把他逐下了山。&rdo;

&ldo;你的孩子，是那个时候怀上的?&rdo;

&ldo;兴许早便怀了，&rdo;芳岁说，&ldo;我发觉时，是沈落离山后一个月。&rdo;

&ldo;为何不告诉山祖?&rdo;

&ldo;我和沈落的事，始终都只有我二人知道，&rdo;芳岁答，&ldo;有了身孕，便更不能对山祖说了。&rdo;

&ldo;所以你就‐‐&rdo;

芳岁笑笑。&ldo;我入了禁室，从书中找到借腹遗子的法子，暗暗把孩子转入了另一人体内。&rdo;

&ldo;是谁?&rdo;

&ldo;是山下村子里的一户农家，一位村妇久久不孕，受尽村人白眼，我就选上了她，也算是，让她可以好过些吧。&rdo;

&ldo;孩子生出来不像爹也不像娘，她能好过?&rdo;我问。

&ldo;当时的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rdo;芳岁说，&ldo;好在那家丈夫心胸宽些，似是从来未追究。&rdo;

&ldo;男孩女孩?&rdo;

&ldo;男孩，&rdo;芳岁说，&ldo;我在山上，偶尔会看他一下，到今年，他也有六岁了。&rdo;

&ldo;我可以去看看他么?&rdo;

&ldo;看他做什么?&rdo;

&ldo;不做什么，&rdo;我说，&ldo;只是既已知道了这些事，总该去看看。&rdo;

水雾突然散去，芳岁不知使了什么术法，我被猛然拉向她近前，还浮在半空。

隔着瀑布的激流，我大概看到她的相貌，是个好看的女子，只是面容苍白，说不出的憔悴和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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