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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乌木喉之死（第2页）

弗兰克慢慢说道，他一边说，一遍盯紧了但丁的眼睛，在场众人里，只有康斯坦丁认识但丁比他更早，弗兰克堪称但丁的老牌朋友，绝对的老牌

“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因为杀死强敌而兴奋，可现在，你，居然是在麻醉你自己，但丁，这不该是你做的事，你可是全美最强的超级英雄，无论你肩上还担着怎样的困难，你都不该这样尝试着去灌醉自己”

他话音刚落，但丁还来不及回答，一旁倒在沙发上的康斯坦丁就叹了口气。

“让朋友说出痛苦的事情，这可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这时候还是让我们喝酒吧”

“不，分享才是解决痛苦的最好方法，将痛苦憋在心里，那样只会让痛苦不断酝酿”

“狗屁，惩罚者，你的理论过时了，不要和我争论这些，身为处理地狱事件的神探，对于心理，我懂得太多”

“你那都是只对魔鬼有用的东西，我的方法全都是我从无数次战争里学来的，我和我的战友从来都分享自己的快乐和痛苦，那样快乐会递增，痛苦却会在不断分享中走向消亡”

“哈哈，消亡，会消失的痛苦绝不是真正的痛苦，弗兰克，你之所以能分享那些，正是因为你所分享的全都不是让你真正痛苦的东西”

“狗屎，我相识二十一年的两个最亲密的战友，斯莱德不见踪影，生死不知，而马肯死在了但丁手上，他的妻子和爱人被黑社会豢养的猎狗撕碎吞食，那些痛苦让我恨不得去死，但正是大胆分享才让我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战友，啧啧，这证明你的战友还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人生在世，总有几个人的死会让你难以开口，总会有的，伙计，你有孩子么，你有爱人么，想象一下他们死在你面前，啧啧，不知道你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还是男女都有，他们会有多大，十岁，甚至不到十岁，如果他们死去，被断肢，被砍头，被强奸，你还愿意和别人分享他们的死法”

“砰”

一个酒瓶子从弗兰克手里飞到了康斯坦丁胸口上，康斯坦丁被砸的咳嗽了一下，他咳嗽两声，随后将怀里的酒瓶子放到一边。

“生气了，伙计，你们总是这样，总是像现在似的，无法控制住你们的怒火，忘记我和你们说过的话了么，恶魔和魔鬼全都非常善于玩弄敌人的心灵，如果你们真的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驱魔人，那你们必须将你们的喜怒哀乐全都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弗兰克，维克多，罗根，你们三个必须在后天之前写出一篇文章交给我，文章主题就是你们最重要的人的三种死法，死亡情况必须细致到死者的每一寸皮肤，然后我要你们画出能与你们写下的内容相符的插图，插图必须精致，可惜皮特罗跑了，他没能亲耳听见这个作业，你们转告他一下”

听见康斯坦丁的话，众人正想说些什么，康斯坦丁却猛的站了起来

“伙计们，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恶魔是你们从未遇见过的敌人，每十头恶魔里，总有八头可以使用幻术，而这八头里，必然有三头幻术精通，其中幻术最强的那个，它甚至能依靠幻术来操纵你杀死你们最珍爱的人，接受不了那一切，就他妈不要和我学习驱魔，至少那样你们能活的更快乐一些”

他说到最后，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茶几，他的酒杯甚至都被他震倒了，众人沉思，终究没有在这时候和康斯坦丁争论，他们能看出来，康斯坦丁在这一方面，一定有些足够令他感到痛苦的回忆

就这样，众人哑口无言，而康斯坦丁则端起自己的酒杯，他来到但丁身前和但丁干杯

“伙计，陪我喝一杯，未来你会知道的，让我来教他们驱魔，这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我现在就知道了”

但丁点点头，他喝光杯子里的酒，而此时，他身旁的北极星仰起头看了看康斯坦丁。

“叔叔，你刚刚真是帅呆了，我能和你学习驱魔么，不过我大概无法想象我最重要的人死亡的场面，毕竟我最珍爱的是我干爹，恐怕没几个人能让他死去吧”

北极星说着说着，转头朝但丁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但丁没好气的揉了揉北极星的脑袋，随后他朝众人挥了挥手

“好了，伙计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安慰我的情绪，无论弗兰克也好，还是康斯坦丁也罢，我很感谢你们，真的”

但丁朝众人笑了笑，随后他拿起酒瓶，直接将这瓶酒剩下的三分之一一口喝光，只听他继续说道

“至于你们猜测的我的痛苦，好吧，我不介意和你们分享一下，说真的，其实我并不痛苦，我只是很愧疚”

“砰砰”

刚说完愧疚这个词，但丁拍了好几下茶几，他一边拍，一边继续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和奥丁将战场放在了明珠市，那是中国的明珠市，而中国的人口向来都很多，我不清楚我和奥丁的战斗究竟波及了多少人，我很愧疚”

说道这里，但丁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看来说清这一切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容易，而他话里的内容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七十万这个数字着实吓到了他们，至于他们看到的新闻，那些新闻可不会将如此庞大的死亡人数暴露在外

“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绝不会住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了，无论是亚特兰大，还是哥谭，甚至纽约，我不会再将这一类地方当成落脚点，我会选择一个偏僻的小镇，甚至一处荒山，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我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突发战斗才不会继续伤害到无辜的生命”

“啊哈，但丁，你不能因为会误伤就隐居起来啊，相信我，不是每个敌人都会像奥丁一样不在乎地球人的性命，毕竟那个老家伙可是异族的神，而除了他那样的外星人以外，其他所有敌人都会担心因袭击而引起大规模的伤亡，你越是住在大城市，越是住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你的麻烦实际上才会越少，你觉得呢”

康斯坦丁笑着说道，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其实也有点儿道理，不过那些道理但丁并不能苟同，因为但丁知道，他未来即将接触最多的对手，估计大部分都是些不在乎人类生命的家伙

“我意已决，就这样吧，未来我会考虑在新墨西哥州，或者新奥尔良州选一个偏僻的地方居住，就这样定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旁的北极星。

“怎么样，丫头，我们买些材料，然后亲手建一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那样等嘉莉康复之后，想必她也会更喜欢我们亲手工作得来的家园吧”

“听你的，老爸”

北极星甜甜的回答了一声，她一边说，双眼一边露出了憧憬的神采，当她还住在孤儿院的时候，没人比她更期待拥有一栋只属于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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