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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5页）

“引长江水以灭之！”

书上是这么说的，他就也跟着念了一句，脚下就涌来了巨大的水流，他感到身子被什么东西拖着开始上升，最后他看着水下面那怪兽的的灯光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而丑陋的脸。

“这不是我的脸。”他说。

“当然不是你的脸啦！”他身下的那个东西说到，“是某个去南方打工的倒霉鬼，他捡了你的《神经》，于是就被你控制住了。”

马古单这才知道拖着他是他养的那只鳄鱼，对于他怎么会出现在南方，他并不感到好奇。

“这里是什么地方”

“长江上！”鳄鱼说。

马古单朝四周望了望，感觉周围水域就像是个湖泊，浑浊江面漂浮着枯枝落叶向东奔去，和南方所有的东西一样，这江水也带有一种失去平衡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气质。也许是黎明前的时刻，江面吹拂着冷风在水面吹起一条条波浪，远处不是有轮船汽笛略过江面。

“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回家呀！”鳄鱼说“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不想！”

“可你的母亲说她要你回去。在家里好好养羊，就就别想爱情那会事了。她还让我告诉你她已经杀了李斯特，已经把你的伤口缝好，而陈果已成了寡妇，你回去正好可以趁虚而入。你想想她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就听话一回吧！”

听了鳄鱼的话，李斯特本想告诉这鳄鱼他已经不喜欢陈果了，他现在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儿，可是跟它说它能听懂吗？这时他又想起那个女孩儿，想到她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自己这个孤魂野鬼飘荡在江面上，不禁潸然泪下。

“你哭了？”鳄鱼问，“一定是我讲你母亲的事把你感动哭的吧！”

“不是！”马古单说。

“那一定是你饿了才哭的。饥饿总是太过于难受。不过我饿了一般不会哭，而是在逮到猎物后吃的时候才流眼泪。正所谓不曾就着自己的眼泪吃猎物的鳄鱼不知道生活真正的滋味。”

“和你没法沟通。”

然后鳄鱼就不说话了。只是继续拖着他走。

“你停下来吧！我不回去！”

“我不停下来，”鳄鱼说，“我一停下来咱们两个就都沉底儿了。我记得前面有个沙洲，咱们两个到那里好好谈谈。”

过了一会他们来到了鳄鱼所说的那个沙洲。这时天已经亮了，可以看到各种颜色和编号的轮船从沙洲两边经过，有的船上的人间有条鳄鱼在江心，就兴奋鸣笛以致意。

“说吧！谈什么？”马古单问。

“我来的时候你母亲嘱咐我说一定要让你保护好她给你的那本《神经》，她还说她很后悔把那本书给你，因为它记录着你的命运，而且还有几页是写我的。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如果它被毁了，那么咱们两个就都飞了！”

“飞了？””马古单说，“是灰飞烟灭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语文不好。”鳄鱼说。

“那你的意思呢！”

“我是想说你若是真的不回去也行，但求你把写我的那几页撕下来让我保存，让我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我就成了一个真的鳄鱼了，而不是虚构出来的。”

马古单又看了看那本书，其中三分之一已经可以看出内容了，其余的还是白纸。感觉很疲惫，就把书扔给鳄鱼。

“你自己撕吧！”

“我不认识字！”鳄鱼说。

马古单没办法就只好帮它撕了。然后他看鳄鱼把它那几页藏好了，就开始自杀，一页页的把剩下的书撕掉扔到江里。并流着泪说：

“这书写到这里没意思了。”

鳄鱼看着马古单撕书却在不停流口水。

“你灰飞烟灭了以后这肉体没有用了，就给我当早餐吧。”

李斯特回想在南方打工的经历，觉得他的生活真悲哀，就想说可以，可这时随着书的最后一页被扔入江里，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这时鳄鱼走到他身边，从他身上撕下一支胳膊，跳入江水消失了。

完

2017.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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