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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唯太后命是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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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便看见织画站在那儿，眼里雾蒙蒙的，她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微笑：“我要走了。”

织画点头，反握住她的手：“姐姐，你终于脱离苦海了。”

萧紫烟微笑，她虽然不再信任面前这个人，但此刻，她愿意相信她真挚的眼神。

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拥抱织画，由衷地说：“谢谢你，织画。”

至少在浣衣局的岁月中，织画给了她温暖，在她痛苦狼狈不堪的时候，投来鼓励的微笑，所以，谢谢。

两人依依惜别，走出老远，她驻足回首，看到织画单薄的身影，依旧站在浣衣局的门口，带着一丝的孤独与凄凉。

不管当初福寿散的真相如何，这一抹为她驻足的身影她将永世珍藏在心底。

一路行到慈宁宫，跪倒太后面前。

太后此刻没有了刚才的慈爱，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许久才说：“知道本宫为何把你从浣衣局解救出来吗？”

“请太后明示。”虽然早就知道原因，但萧紫烟还是做出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

“御前都尉统领左尘中意于你。”

萧紫烟蓦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讶异与惊惶：“这……太后……这怎么会？”

太后转过身，轻蔑地一笑：“是，怎么会？左尘为了你顶撞本宫的时候本宫也这么想，怎么会？”

萧紫烟重重地叩头：“太后，奴婢与左大人并不相熟，更不会有什么逾矩的情意，还请太后明察！”

她是曾经想过要利用左尘对自己的感情，可当知道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都不曾放弃，一直默默地保护着她之后，她再也不愿做那样的事。因为她毕竟是个人，不是个毫无感情的牲畜！

太后不耐烦地摆摆手：“怎么，左大人还辱没了你不成？”

萧紫烟愣住，一时有点搞不清楚太后的意思了，她不是想把自己塞给皇上，然后让左尘彻底与皇上决裂吗？怎么这会又介意起她对左尘的感觉了？

宋嬷嬷递上茶，太后启开杯盖将茶香尽吸进，又盖上，斜着眼说：“你刚说你与左尘并不相熟？”

“是。奴婢之前并未和左大人说过几句话。”

“是吗？”太后又揭开杯盖，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萧紫烟想不透她的真意，愈发地忐忑不安。

“他一个时辰后便会来请安，到时你们好好畅谈一番。”

萧紫烟急得头上冒汗，太后说的亦真亦假，实在看不出真实的意思。她一咬牙，选了最保险的路子，叩头道：“太后，奴婢对左大人绝无非分之想，绝对没有。”

太后冷哼一声，啪地扣上茶杯盖，厉声说：“你以前对他有没有非分之想本宫不管，但本宫要你从现在起，对他要有非分之想。就算是演，你也要在左尘面前给我把这非分之想演出来！”

萧紫烟终于听明白了，太后这是要她做貂蝉，同时向两个男人献媚，然后再让彼此势不两立。而她，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

太后太了解左尘，更知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的道理。虽然左尘一往情深，但如果萧紫烟没有回应，那他只会永远默默地守候，对于她的任何选择和决定都会忍着伤痛祝福。可一旦萧紫烟给了他希望，他便会将这个女人视为珍宝，再也不会放手。谁若是敢染指，他必定会以性命相拼。

紫烟看着眼前这个眉目依旧清秀，气质端庄高雅的女人，不寒而栗。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侄儿，手心手背，都是至亲骨肉，她却为了自己的权势，要让这两个至亲之人彼此仇视对立，互相残杀。何其绝情，何其狠毒！

“奴婢愚钝，未能体会太后深意。但奴婢不敢欺瞒太后，刚刚左大人送奴婢回去的时候，曾向奴婢表白，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惊惶之下已将大人拒绝。此时想必左大人已经因为奴婢的不识抬举恼怒不已，怕是再也不会喜欢奴婢了。”她可以为了报仇把自己出卖给太后，成为她的棋子，被她任意利用。但她不能再利用左尘，不能再伤害他。

他曾在她灰心绝望之时，告诉她浣衣局不是她的终点，他更曾在她行将喝下毒药之时，从天而降及时制止。如果没有他，她萧紫烟怎会活着走出那浣衣局？

太后手执佛珠，半阖着眼睛说道：“你和左尘说过什么，在你走进这个门之前，哀家便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可是，拒绝了又有什么打紧？”

萧紫烟心里吃惊，没想到太后的眼线如此之多，情报如此之迅速，那么皇上来找她，她也已经知道了吗？

她这边心烦意乱集中不了精神，太后那边依旧气定神闲地说着：“矜持的女人会让男人更加难以放手。偶尔的拒绝不会让男人退却，只会让女人在他们心目中的价值提升。紫烟啊，哀家不会看错人，你绝对能让左尘坠入你一手编制的情网，难以自拔。”

坠入你个头！萧紫烟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分析得真是头头是道啊，生在这古代真是屈才了！要是太后娘娘您真的能千岁万岁活到现代去，绝对能当个情感专家，专门出书对男女关系指点江山。

左太后见萧紫烟趴在地上不吭声，便冷了脸，合上眼睛开始念佛。宋嬷嬷见状上前说道：“紫烟，太后对你那可是恩重如山。前阵子她得知你母亲病了，便专门给她找了个幽静的处所养病，还派专人前去伺候，这样的恩典，别人可是几世都修不来的，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辜负了太后，更辜负了你的母亲啊。”

萧紫烟当然听得出来，这段话貌似温情脉脉，实际的意思却是她的母亲已经被软禁成为人质，如果她不听话，那么，不仅仅是她，连她的母亲都会一命呜呼，去见那个太后天天挂在嘴边的西天佛祖。

她别无选择，虽然她明明可以无视太后的威胁。

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她大声地宣告着自己的赤胆忠心：“太后恩典，奴婢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从今以后，萧紫烟唯太后娘娘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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