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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阿金（第1页）

这时，前方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来剧烈的嚷叫，像是有人发生了打斗。“谁人闹事？”几名头戴红缨毡帽身佩长刀的男子，像是这一带巡守的官兵，怒喝着围上前去。许彤正想看一番热闹，旁边突然人影闪动，有人慌慌张张地向他这边跑来，他想避让，那人已经“嘭！”地撞在了他身上，他感到一股不小的力道，脚下一软，已经四仰八叉跌倒在地上。

许彤郁闷地爬起来，心里暗骂这是什么走路不长眼的蛮汉，抬头一看，那竟然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长着一副美丽的鹅蛋脸儿，耳坠银环，两颊垂着两根粗长的发辫，上面缀着几颗珠子，身穿金丝镶边白色羊皮短袄和齐踝的百褶长裙，腰挎一把镶花纹饰的长剑，像一朵出水芙蓉，亭立在喧嚣的闹市之中。

“呀，对不起对不起！”少女面颊泛着红晕，神色尴尬地望着许彤。

许彤一怔，自从来到束河，他眼中所见男男女女的衣着打扮都很简朴，服装色调也偏灰暗，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装扮如此亮丽、颜值如此惊人的绝色美女。

“没事没事！”，意外邂逅一位绝色美女，许彤哪还有生气的想法，摸摸脑袋潇洒地答道。少女细看了他两眼，微微一笑，消失人群不见了。

许彤牵着白马继续在街巷里寻找食物，因为身无分文，心里开始盘算：这匹白马的主人未必就在束河，如果白马一直无人来认领，那就将它卖了，换几个钱来买饭吃。这时，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入他鼻孔，前方出现一间餐馆，门口迎风飘扬的旗子上，写着“马帮菜馆”四个大字。许彤拔腿便要进去，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又停住了。他在门口来回徘徊，闻着店里的熟香味，肠胃里有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就这时，餐馆出来两名身着羊皮白褂腰系围巾的店伙计，“哎哟，好俊的赶马大哥！本店价格公道，三文管饱，五文管好，来来来，里面请！”一人热情地拉住许彤，另一人夺过他手中缰绳，到门前树上栓马，“哎……我……我……”许彤窘急慌乱支支吾吾，已被两名伙计拉到餐馆里面。

餐馆甚是宽敞，四壁墙上挂满风干的腊肉和排骨，十多张方桌旁人声鼎沸，围满了喝酒吃肉的汉子，从这些汉子的打扮和口音来看，多像是外地来的赶马汉子和商贩，许彤置身其间，倒也不太引人瞩目。

店伙计把许彤带到一张方桌坐下，点头哈腰非常殷勤，“大哥第一次来束河吧？我们家的米灌肠刚刚蒸熟，要不要来一份？”

许彤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听到食物名字，再也无法抗拒，心一横便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劝慰自己：万一今天死在这里，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先吃饱再说吧！

店伙计动作麻利，转身将两盘米灌肠、两碗白米饭端到许彤面前。许彤饥饿多时，甩开膀子饿虎一般扑到了食物上。就这时，餐馆门口脚步轻碎，一道人影背着阳光进来了，来人容貌秀丽，装扮精致，腰佩长剑，许彤认出，这正是方才与他撞在一起的少女。

店里喝酒的汉子们见到这少女，个个放下酒杯，侧目注视过去，“哎哟，姑娘长得好俊俏！你要坐哪里？我们家的米灌肠刚刚蒸熟，要不要尝尝？”店伙计热情地迎到少女面前。

“我约了人！”少女冷声回应，抬眼环视一遍店里，径直往许彤走了过去，店伙计反应甚快，转身取了碗筷和酒壶跟在她后头。

许彤一怔：这少女明显是向着自己而来，莫不是……她盯上自己了？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艳遇”，许彤倒也不觉意外，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丽江酒吧夜场，他凭着自己俊朗的外表和不羁的气质，也吸引过不少主动搭讪的妹子，但眼前这样造型的古装美少女，倒确实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一阵香风扑鼻，少女已经落落大方地坐到许彤对面，店伙计跟到两人桌前，打量着许彤和少女，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约的是这位大哥呀！你们是……嗯嗯，都长得这么俊俏，般配！真般配！”

少女一怔，瞬间脸红到脖颈，柳眉一竖，右手握住腰间剑柄，“酒壶放下，人快走，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

店伙计吓了一跳，将碗筷和酒壶扔在少女面前，一溜烟跑开了。许彤满腹惊讶，忍不住又看向少女，只见她眉毛如黛，一双水灵的眼睛左右顾盼，着实美丽动人。少女被他看得脸颊微红，端起酒壶倒了两碗酒，推一碗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道：“这位大哥，方才我躲避几名闲汉纠缠，不小心撞了你……嘻嘻，特意来与你喝杯酒道个歉！”

嘿嘿，果然是来搭讪的！许彤心中有数，微微笑道：“小事一桩，美女不必放在心上！”少女听见许彤口中的“美女”一词，嘴角浮出一丝喜悦，瞟着他的发型，饶有兴致地问：“大哥是哪里人啊？赶马的吗？才来丽江吗？怎么一个人啊？”

许彤本不想回答这样查户口般的开场白，见少女目光殷殷地望着自己，勉强编了一套说辞，“呃……我是南方人氏，跟随一个小马帮来到丽江，卖完货后就与兄弟们散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少女恍然点点头，脸上始终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我叫阿金，江湖上随便混口饭吃，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呃……我叫许彤。”许彤如实回答。心想这少女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行走，应该知道这个年代的很多情况，只是因为萍水相逢，暂时不好多问。

“许？是言午许？还是双人徐？你应该是汉人吧？”阿金一边问着，一边端起了酒碗，“许大哥，今日有缘相识，我们多喝几碗！”

“是言午许。”许彤端起酒碗与她碰了一下，心里想，古代女性识字的不多，这女子能脱口而出“言午许、双人徐”，显然不是寻常之辈，而且她言行洒脱颇有几份男儿气质，倒确实让人喜欢。

阿金喝完酒，顺势又抄起碗筷吃点东西，那熟络大方的架势，倒像与许彤相识很久一般。许彤虽然见过不少“自来熟”的人，但阿金这架势，还是让他心生惊叹。他一直惦记着年代问题，压低声音问道：“阿金妹子，我因为初来丽江，还不熟悉这里情况，如今……这当朝的皇帝是哪一位啊？”

阿金一怔，瞪着一双杏眼狐疑地看了看许彤，也压低了声音，“你问当朝皇帝是谁？你……你不是本朝人么？那你身上可有通关文牒？”

许彤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古代中国四分五裂，多朝并立的时期并不少见，因为战乱等多种原因，各地百姓之间的自由往来颇受限制，通关文牒便成为重要的交通凭证，阿金大概是把他当作其他朝国的来客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坦诚道：“没有。”

阿金脸上一惊，斜眼看了看窗外几名巡逻的士兵，手指敲了敲桌子，“许大哥，这些地方人多嘴杂，你这话要是被坏人听到，会被送去报官的，咱俩先不要说这个的好……”

许彤一惊，眼下情况不明，自己还是别乱说话为好，点点头，再次将年代问题憋在心里。说话间，一壶酒已经饮完，阿金赞道：“今天这酒味道不错，我再去要一壶！”，起身离开片刻，又端回来一壶酒，顺便还加了一盘肉。

许彤见桌上酒碗盘碟不断增加，想起一会儿还要买单，已经如坐针毡。这时，阿金突然扭扭妮妮地说道：“许大哥，我有一事……说出来实在惭愧，今天这酒，论道理应该我请你喝，但……但我身上实在没有钱，一会儿烦你付账如何？”

许彤一怔，这小丫头表面光鲜，其实状况和自己差不多，实际上就是以道歉为由顺便来蹭顿饭的！面对如此情景，许彤别无选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这个当然，今天有你这位美女相伴，当然要我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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