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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还剑（第2页）

“你先帮我提着吧，我袋子装不下了，回贫民街就给你拿肉。”

“……”

女孩儿黑着脸，提着两包粉红色月事带，踢了踢靠在墙边打盹儿的男孩儿，又跟着叶小青缓缓向贫民街走去……

贫民街的粮仓，不仅仅是这条街上有口之家的购粮之地，也是整个帝都唯一一处无偿的救济所。无数无人抚养的老弱病残将其视若生命得以苟活的最后一丝希望。

叶小青带着两个小娃娃，走到粮仓的救济所。破旧的门匾在风吹日晒之下摇摇欲坠，字迹也早已模糊不堪。踏入门槛，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馊臭的味道，令人呕。

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边弯下腰将角落里几只饿死的老鼠拾进粮桶里，一边举着扫帚朝身后挥挥，道：

“走吧，这几日没有善人捐粮的，还赖着的话就拿走这几条老鼠吧。”说罢，甩袖将手中几只死老鼠以一个完美的弧线丢向身后的三人。

小女孩儿瞬时躲在叶小青身后，又好奇的看着男孩儿伸着手指戳弄着地上拔凉拔凉的老鼠。

“翠花婆婆，我是小青，来送粮的！”

叶小青无奈的将脸上的死老鼠扔到地上，从门外小房子般的布袋中，掏出一包包蔬菜，瓜果和肉类，又从底部搬出一大袋面粉缓缓走上前。

“小青？”翠花婆婆转过身，看着有些面熟的身影，随即拄着扫帚步入跟前，仔细的打量打量，捏了捏叶小青的脸，恍然道，“哎呦，真是小青啊，这脸咋还变黄了，以前你弟弟，可没少靠你这张动不动就哇哇哭的小白脸混上一口饭吃啊！”

“……那是小红，我是小青。”

叶小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把桶里的老鼠扔出来，将面倒入粮桶里。

翠花婆婆揉了揉额头，思索了片刻，道：“哈哈，老了记性不好了，我还以为你是小青呢！”

“……我就是小青。”……

傍晚的霞光射在斑驳的街角，泛红的墙面下躺着几只冰凉的老鼠，被两个孩童拿着两根树杈解剖着。

叶小青告别了翠花婆婆，提着一小袋鲜红的生肉扔到小女孩儿跟前，道：

“小姑娘，不用客气，快回家让你妈妈给你煮煮吃吧！”

“……“女孩儿无语看着地上盖着死老鼠上的一袋生肉，气嘟嘟的鼓着嘴，娇滴滴的喊道，“我要吃熟肉，我知道你怀里有熟的猪头肉，我不管，我就要吃，我要吃猪头肉！”

说罢，女孩瞬即扑在叶小青的大腿，委屈的抿着嘴，眼睛竟莹着点点泪光，势欲哭……

小男孩儿踌躇地看了看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站起身朝叶小青拱了拱手，稚声言道：

“多谢少侠的生肉，可否留下名字，我韩信日后必结草衔环以报！”

女孩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站起身喝道：“谢谢少侠，我白小灵也必有重报！”

“……”

叶小青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无奈地笑了笑，默不声的从怀中掏出一袋猪头肉，放在女孩儿头上，提起两大包月事带，向城门走去。

男孩儿看着女孩儿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猪头肉，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苍龙门的墙岩，几片久经沧桑的沥青在岁月的洗礼下，染上了一层古铜色的锈迹。

一队身着暗金色重甲的士兵的簇拥之下走出一个龅牙咧嘴的黑袍青年，青年望着叶小青缓缓徐行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按捺不住的拳头，紧了松，送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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