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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饶是妖仙子本人回想起那天夕暮,也会觉得命运真是玄奥又奇妙,像是秋雾里的无根花。
只能观个形意,细节处却连颜色枝叶都难以分辨,可总归是好看的。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大抵不会后悔遇见那个白衣少年。
——或者说,即便重来一次,她依旧希望与他相遇。
但,此时此刻。
就到这里吧。
云天梯,乾空万里,紫气东来。
无尽的氤氲灵力,将原本绯色的夕暮罩了一层潋紫色,就像是那位狐妖女子的衣裙,又像是她手中七煌妖灵伞绚烂出的千万道紫藤花,将整个天空铺满。
继而,萦绕在整个天空里的,是清脆的铃铛声。
如同南岭很多山寨里,小孩子们缤纷挂服上的装饰,又如雨天祈愿天晴的那些祈愿铃铛。
偏生就是这种清脆可人的铃铛声,让诸多听见的人眉头紧皱。
饶是不远处同项靠后的凡尘与梦不语,都下意识退开了些许距离,防止那些幻化的紫藤花与铃铛声触及自己。
对立在祭台的太玄冥帝没有后退,不仅是因为对实力的自信,更重要的是他得守着阵法,无法后退。
可即便是他,对于这道杀招也觉得麻烦,眉头微蹙,眼瞳中则又是许多无奈。
至于这些麻烦与无奈情绪的来源,则不是因为无力,而是出于不愿,与某种心中深处,难以割舍的情感。
这与个人意志的坚定与否无关,毕竟只要是人,便永远无法与年少时的自己完全割裂。
或是那些习惯,或是那些画面,或是那些青春年华的点点滴滴。
妖仙子于他而言,恰好就是这些,也是他漫长生命中最重要的锚点。
太玄冥帝静静抬头,双手负在素衣身后,本有些浑浊的眼瞳渐渐精神起来,蕴着些怀念与暖意。
就像是看着很多年前,离开离原城的那一幕幕。
……
……
那天,那年,那个夕阳。
名唤玄一的白衣少年离开了离原城,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很神秘的蓑衣乞儿。
玄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更令他莫名其妙的是,对方单方面的与他定下了一个赌约,这个赌约就像是这个蓑衣乞儿本人一样离谱,让他觉得满是古怪。
遗憾的是,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应该是拒绝不了的。
这名蓑衣乞儿显然不像是那名酒客,甚至‘凤求凰’酒肆的那些杂鱼一样好对付,如果敌对,势必会输的很难看。
最重要的是,他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想不明白对方有何所图。
既然如此,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期寄未来船到桥头,一切都能够迎刃而解。
话虽如此,离原城短暂的接触,也足够玄一在离开时,对这个蓑衣乞儿有些许了解。
——这是个女人,而且应该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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