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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不准耍我，呃，不准隐瞒。&rdo;

&ldo;你只管把手给我。&rdo;

米莉安把手放在了女子的手中。

南希的手很温暖，但米莉安却像触电一样浑身一凛。

她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谁都不说话。米莉安突然一阵恐慌‐‐她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濒死时的情景。灵视没有起作用，她看不到生命的终结，也看不到死亡。就好像这个女人不属于人类，游离于命运和时间的潮流之外，不受任何束缚。

南希的手突然像捕蝇器一样握住了米莉安的手。

&ldo;哎哟，喂‐‐&rdo;米莉安一惊，叫了出来。

手越握越紧。南希脖子里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米莉安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未能挣脱。南希忽然睁开双眼，眼白部分开始被爆裂的血管染成红色。她紧紧咬着牙齿，米莉安甚至担心她会把牙齿咬碎。

米莉安再次用力抽手，但她的手就像被老虎钳夹住一样，而南希的手掌越来越暖，越来越热，仿佛要把她的手熔化掉。

血突然从南希的鼻孔中流出来，滴到米莉安的手上。吧嗒，吧嗒，吧嗒。米莉安天真地希望血能起到润滑作用，好让她从南希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可惜她并没有如愿以偿。

南希口中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头像个拨浪鼓一样疯狂地摇动起来。

桌子底下，比格犬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在它的主人旁边添油加醋地吠叫不止。

&ldo;我操!&rdo;米莉安害怕起来。南希的疯狂举动跟她有关吗?还是她碰巧患有动脉瘤之类的疾病?她用另一只手拼命推着桌子，使另一侧桌沿死死抵着南希的上腹部，把她压得不由喘起了粗气。

南希的手终于松开。米莉安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只见手上已经留下深深的红印，甚至出现了瘀青的痕迹。

南希看上去狼狈不堪。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从额头上滚下来。她舔着嘴唇，掏出一块小手帕擦着鼻子下面的血，此时她的双眼已经通红。

米莉安小声问道：&ldo;南希小姐，你没事吧?&rdo;

&ldo;你到底是什么人?&rdo;南希惊疑地问。

&ldo;什么?你什么意思啊?&rdo;

&ldo;你身上有一种死了的东西。深沉的、黑色的、枯萎的东西，它正像个迷途的孩子一样呼唤它的妈妈。你是死神之手，你是死亡的机器。我能听到皮带传动、车轮转动的声音。&rdo;南希伸手到羊毛衫里，掏出那两张二十美元的钞票，揉成一团丢还给米莉安，&ldo;拿着。我不要你的血腥钱。死神跟着你呢，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怪物，一个可怕的存在。我不想和它扯上任何关系。你给我出去。&rdo;

&ldo;等等，&rdo;米莉安恳求道，&ldo;等等!别这样，你帮帮我，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该怎样阻止，告诉我该怎样摆脱这一切‐‐&rdo;

&ldo;出去!&rdo;南希吼道。比格犬也在下面附和着。

米莉安摇摇晃晃地向门口退去。

&ldo;求你了。&rdo;

&ldo;走。&rdo;

她的肩膀撞到了门上，无奈，她只好退了出去，刚一出门便觉头晕目眩。

米莉安在一家干洗店旁边的小巷口站了十五分钟，这里距算命馆只有一分钟的脚程。她不停地抽烟，却仍止不住浑身发抖，心乱如麻。

最后，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向餐厅走去。

&ldo;她给你算命了?&rdo;路易斯问。

米莉安勉强笑了笑，&ldo;全是骗人的，没说出半点新鲜玩意儿。可以走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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