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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为什么要成立泰坦？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rdo;

露西愣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柔柔一笑，也坚定地看着巴基：&ldo;为了有朝一日，世上再无超级英雄。&rdo;

第70章s2e12

巴基的瞳孔因为吃惊而扩散了一点，露西捕捉到了它。

&ldo;想问为什么？&rdo;

巴基缓缓点头。

&ldo;我们有超级英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他们全天候的在保护这个世界，他们在黑暗中伺机等待着恶棍，让好人免于侵害。他们随时待命，等待在外星人袭击之前给予他们精确的打击，所以世界安全了吗？不，队长。实际上这个世界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rdo;

露西一步步解释着自己的论点：&ldo;超级英雄是另一种形式的神，每一个超级英雄的出现都意味着我们人类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义警的出现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暴力机器不起作用了，索尔的出现意味着人类要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外星威胁。队长，当你在为美国公民的自由而搏斗时，你有意识到你根本就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吗？&rdo;

露西在桌上画出一个圆圈，洁白的桌布在她修长圆润的指头下堆出皱褶：&ldo;我们在一个四处都在漏水的木桶里，超级英雄就是那些堵住漏洞的木塞，但水会冲开它们。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什么？不是修修补补，而是把木桶放进更大的铁桶里。&rdo;

巴基苦笑着说：&ldo;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一无是处。&rdo;

&ldo;不，当然不是。&rdo;露西很恳切地看着他，&ldo;我是想说明，个人解决不了群体的问题。是的，英雄可以树立理想，告诉人们我们应该为了什么样的理念而奋斗，但他无法指挥人们是向善还是行恶，他制止不了这个社会的毒瘤蔓延，也无法抵挡外星人类对地球的觊觎。我早就告诉过托尼，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因为他不是！那些被他拯救的人才是。我才是，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我希望有一天，人类自己可以成为超级英雄，拥有他们的能力和美德，我们需要消除的是邪恶，而不仅仅是邪恶的人。队长，你能懂我的意思吗？&rdo;

巴基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他甚至没有想过。想想过去的九十年，他从七八岁起就开始担任史蒂夫&iddot;罗杰斯的保护人的角色，他让罗杰斯远离那些恶棍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他别找事，但那个小个子总是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总是把麻烦惹上身。

即便史蒂夫注she了血清之后比他强健四倍，他也从未认为自己是受史蒂夫保护的那个人，他仍旧照管着美国队长的后背，他想：他就应该是保护人的角色，强者应该保护弱者，军人保护平民，美国队长保护美国公民，这好像是一种天性。

他从未想过他眼中的弱者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他坐在露西面前，想听听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她说想要团结超级英雄拯救世界，他或许会认为她的目的是把超级英雄收归麾下，监视他们的行为。如果她想说想要为超级英雄甩脱那些质疑和影响，他或许会认为露西只不过是千万超级英雄迷妹中的一个，如果她聪明一点，她可以利用泰坦来牟利，但她的答案却如此的出人意料。

如此低微，又如此伟大。

一瞬间他仿佛觉得时光倒流，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露西&iddot;朗，而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小矮子，他孱弱的身体套在工装裤里，女士条纹衬衫套在他的身上都显得空旷。他们坐在布鲁克林的一家书店里，史蒂夫&iddot;罗杰斯的金色头发在夕阳下闪耀，鼻子里流着血，因为他刚刚在街头跟一个体格有他两倍大的壮汉打了一架，因为那个家伙在打自己的女朋友。

他问：&ldo;你就是学不会怎么保护你自己，对吧。&rdo;

那个史蒂夫，成为美国队长之前的史蒂夫对他说：&ldo;不，保护别人更重要。&rdo;

他抬着罗杰斯的下巴，让鼻血不至于流到衬衫上：&ldo;那个女孩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你，过不了两个小时，她就又回到她男朋友的怀抱了。&rdo;

&ldo;我去做这样的事之前，没有想过别人给我任何回馈，我……只是在努力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rdo;

巴基已经很久未回忆过史蒂夫&iddot;罗杰斯了，但只是有一瞬间，他觉得史蒂夫和眼前这个女孩那么像，他们的目标虚无而伟大。

&ldo;巴基？&rdo;露西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飘来，巴基定了定神，看着露西，而露西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ldo;怎么？&rdo;

露西小心翼翼地说：&ldo;你看起来快要哭起来了。&rdo;

巴基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掩盖自己的失态：&ldo;你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朋友，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我从未如此的想念他。&rdo;

&ldo;史蒂夫&iddot;罗杰斯吗？&rdo;露西问。

巴基有点痛恨露西的聪明，他点点头。

露西用小银勺搅拌着酱汁，犹豫着问：&ldo;如果他还活着，你会对他说什么？&rdo;

&ldo;我们赢了，世界不再需要你了，你该退休了，滚去疗养院跟佩吉跳最后一支舞，她等了你一辈子……&rdo;巴基脱口而出，紧接着他解释，&ldo;哦，佩吉&iddot;卡特是史蒂夫的女朋友，我们有一次打了胜仗以后，她邀请史蒂夫跳舞来着，当时我就在旁边。后来我听说最后他连手都没跟她拉过。&rdo;

巴基抿了一口红酒。

&ldo;可怜的史蒂夫，到死都没破处。&rdo;

露西不知道自己应该跟巴基一起嘲笑罗杰斯那个老处男还是陪他一起默哀。

侍者端上了龙虾肉，芬芳的主菜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悲伤，沉浸在人类最原始的快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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