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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下官不敢！&rdo;那属官见司马冏骄纵之气日增，不由泄气此番进谏权当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戎见司马冏神色不佳，想来是要责罚那属官，忙替他分说。司马冏甚是倚重王戎，便道：&ldo;算了，你也年纪大了，回乡下抱抱孙子可好？&rdo;

&ldo;多谢王爷厚爱！&rdo;那属官巴不得早早离开是非之地，屯田颐养天年，听到司马冏这番话心中感激万分，又接连给司马冏叩了数十个响头才退下。

辛夷早听闻此事，不由皱眉道：&ldo;现在的齐王已经沉醉在声色犬马之中，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啦。&rdo;

紫竹道：&ldo;齐王殿下的主薄王豹倒是个刚直的人，当年属下遵从主子的话多结交了那些王府的幕僚，这下倒是有些用处了！&rdo;

辛夷道：&ldo;不错，现在齐王正气恼着，你也说王豹此人刚直，让他去劝谏，他必以为自己是趁热打铁，要让齐王幡然醒悟，殊不知那是火上浇油。不需你再扇风，只须放出风声来让其他在京中的王爷知晓……他们自会给王豹好的去处，只是委屈了他这个忠臣了。到时候，你的眼线回报与你到底是哪位王爷撺掇了齐王，便可知哪位王爷是与鲜卑的大单于交好了。&rdo;

紫竹眼角已有些风霜侵蚀的痕迹，她听到辛夷如此说，便道：&ldo;那属下这就去办妥。&rdo;

辛夷微微点头，紫竹已然消失在内室了。

隐在板壁后头的红蓼见紫竹去了，才出来道：&ldo;主子，您吩咐要扣住的人，属下已经抓住了，只是那人嘴硬得很，不肯老实招供。&rdo;

&ldo;怎么会一点都问不出？&rdo;辛夷扣着茶碗的盖子，一边问着红蓼，一边心里也在暗暗思忖，&ldo;王浚虽进号安北将军，但征讨司马伦的时候，他没收了发放到幽州的檄文。成都王本就对他不满，这下子更增成都王的怒气。若不是当时成都王领兵攻打司马伦，早就挥军幽州要与王浚厮杀了。&rdo;

&ldo;据属下的情报，王浚勾结乌丸单于，现在抓到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便是王浚的人，另一个就是乌丸单于的心腹。据我看来，这两人必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人对起话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口音也是极不相同，等一个话说的快些，另一个便道，&lso;说得太快，听不懂。&rso;若实在不行，只能杀了他们灭口，只是再也别想知道他们传递了些什么了。&rdo;红蓼又道，&ldo;我也威逼利诱过，显然他们不吃这一套，看来是死士无疑了，现在我只命了红蓼门下门众将他们分开关押，终究也不是长远之计。&rdo;

辛夷&ldo;嗯&rdo;了一声，沉思了半晌，道：&ldo;在《尹文子&iddot;大道》里，有这么一个故事，郑国人把未经雕琢的玉叫做&lso;璞&rso;，东周人把还没有腌制成干的老鼠叫做&lso;璞&rso;。郑国的一个商人在东周做买卖，一个东周人问他，&lso;你要不要买璞？&rso;郑国的商人说道，&lso;我正想要买。&rso;于是东周人从怀里掏出一只老鼠递给他，郑国人赶忙辞谢……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吗？&rdo;

&ldo;是，主子，属下懂了。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有时候一样的话，也有不同的道理在里头。属下明白了，譬如说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或许对通晓关节的人来说，也是个暗号。&rdo;

&ldo;尽快查清楚，不然不止是辛夷坞岌岌可危，你我的性命也难保万一。我已经答应了拓跋猗迤，杀王浚的事情，已经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再也推脱不得。现在当政的是齐王，成都王又握有重兵。我虽不敢断定到底是哪个王爷要杀王浚，但王浚死并不会损害到当权者的利益。现在只能先顾着眼前，后头的事，容我见招拆招吧！&rdo;辛夷觉得自己的腿脚有些发软，再多支持片刻就会站立不定。

&ldo;是，至多只能再关押他们半日。他们自己心中也明白得很，所以就和咱们耗着。属下定尽快查明，王浚向着哪个王爷，此番勾结又意欲何为。等一切明了了，再将他们放走，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倒是让这里多了一层不必要的干系。&rdo;

&ldo;现在的这些王爷，个个不是等闲之辈，我一个都得罪不起。算了，你快去吧。&rdo;辛夷自觉背心沁出一层冷汗，心下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被一些人识破，如果想让自己的主子不被完全暴露，只好开始另做打算了。

辛夷所料不差，王豹果真给齐王司马冏写了一封信笺：&ldo;河间王、成都王、新野王以方刚之年，并典戎马，处要害之地，而明公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未见其福也。请悉遣王侯之国，依周、召之法，以成都王为北州伯，治理邺城；王爷自为南州伯，治理宛地。分河为界，各统王侯，以夹辅天子。且元康以来，宰相之患，危机窃发，不及容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噏，岂复晏然得全生计！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乃悟，悔无所及也。&rdo;

司马冏看到这封信笺后，勃然大怒。想着既然有属官敢这么写，自然外头就有这么传的。如此下去，其他王爷未免疑心。想到这，思量到现在只有长沙王司马乂在京，于是忙打发心腹去请长沙王过府一叙。

长沙王司马乂听闻此事，忙起驾到齐王府中拿过了此张信笺细看。

&ldo;如何？&rdo;司马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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