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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他当众吻她，吻得好深，仰起她的后脑，完全是以一种逼迫她接受他进入的方式在吻她。带着失望，还有无望。

她不推拒，因为知道反抗无用；她也不接受，浑身冰冷似寒冰。

他们分手数月有余，彼此谁也没有料到，再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局面。当他终于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他放弃了，放开了她，慢慢退出来，有一种心如死灰的认命在里面：&ldo;陆凉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做什么？&rdo;

她根本就是，在用毁了自己的方式活着。

&ldo;这和你有关系吗？&rdo;床上的人纹丝不动，冷静而又冷漠地说了一句话，&ldo;我和你，已经分手了。&rdo;

陆凉风当真就是陆凉风。唐信闭上眼，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情欲的世界里有一种说法叫马索主义；俄国有一句俗语，&ldo;亲爱的拳头是不痛的&rdo;；霭理士也说过，痛苦与情欲的关系，是性心理中最精妙最不可解的一种现象了。

他是知道有这样一类甘愿承受情人给的痛苦也不愿分手的人的，他只是不晓得，原来他竟也是这一类人中的一个。

这样的陆凉风，令一旁的骆名轩也看不下去了。骆名轩上前一步拉开唐信，他对女生一向宽容，但遇到陆凉风这一种打不疼骂不醒的，骆医生的宽容度也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挑战。

&ldo;陆凉风，你对别人怎么样我无话可说，但是对唐信，你怎么忍心？你受伤后有谁管过你的死活，你以为是谁把你抱来这里？在你昏迷的时候，你以为是谁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没错，你和他是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但分手这两个字又是谁先开的口，唐信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那么你呢，你除了想要和他分手就没有别的感情了吗？&rdo;

&ldo;名轩，&rdo;唐信忽然开口，语气很平静，&ldo;你先出去。&rdo;

骆名轩瞪着他，愤愤不平：&ldo;你也脑子坏了是不是？我是在帮你啊！&rdo;

&ldo;我知道，&rdo;唐信也不看他，只是讲，&ldo;你先出去。&rdo;

骆名轩这下子真是惆怅得不行，他能治这天下所有的病他也治不了笨蛋这种病。骆医生烦躁地抓了抓头，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是会说话的，他有话对她说。

&ldo;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rdo;他在床沿边坐下，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起伏的情绪陡然都没有了，&ldo;之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再谈。陆凉风，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rdo;

他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句：&ldo;……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傻事？&rdo;

很多日子以后，当陆凉风终于失去所有的朋友、亲人、爱人，于冰天雪地之日单刀赴会鬼门关之际，她也问过自己，这一生，是否还有留恋尚未完成。

那是她才晓得她是有的，不多，就一个人‐‐唐信。那一刻的陆凉风想起这个名字时，刻骨的寂寞漫天漫地如落雪般落在她心里，叫她想起一些事，想起十七岁那一年面对梁姐的劝解她是如何坚决地说&ldo;我卖血，不卖身&rdo;，后来她又是如何沉迷于唐信的臂弯差一点点就连复仇这件事都不想做了。

佛教有句话‐‐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说的是他，他是在被她背叛多多次之后仍选择相信她、担心她的人。他这样多情的人，相处久了，连她也堕入红尘，动了感情。

这一刻，她只听见唐信在她面前，用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宽容与信任，对她讲：&ldo;陆凉风，你挺好。这一刻的我，不是风亭的执行人，你也不是陆正风的女儿，我和你之间，就是唐信和陆凉风的关系。我对你这个人的判断，凭的是什么呢？对，我什么凭据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对你的感情。&rdo;

&ldo;听起来有一点可笑是吧？却是真的。陆凉风，你说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对我下手以向陆正风示忠；好，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防过你，你明明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手段可以将我置于更绝境的地步，可是你没有做。你所出手的不过只是那两千四百万的暗账，随后你就和我分手。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和我的分手，究竟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情，还是因为你害怕某些人，害怕某些事，不得不和我分手？&rdo;

陆凉风听了很久，似乎也想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等到她的答案时，她忽然笑了：&ldo;你和我分手这么久，这些天，你竟然是在苦思如何为我开脱罪名？&rdo;

唐信忽略她语气中的讥诮，给她亦是给他自己，最后一次信任的机会。&ldo;陆凉风，我只想听你亲口对我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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