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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不知是为了什么，顾怀袖一见到张廷玉拿起戒尺，就开始发憷。

她心说这张二公子总不至于对女人动手，也算是安慰了自己，只勉qiáng笑道：&ldo;张二公子还是第一个‐‐&rdo;

&ldo;在书斋里，请三姑娘称在下为先生。&rdo;张廷玉打断，并且纠正了她。

顾怀袖一窒，只觉他死板，原想辩驳两句，可想想又忍了：&ldo;是，先生。&rdo;

&ldo;你先练练握笔的姿势吧。&rdo;张廷玉自顾自说着，踱了两步，&ldo;自古字如其人，三姑娘天生丽质，字却不该如此难看。字歪，人歪，乃是姿态不对。&rdo;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顾怀袖自动翻译，嘴角微微一抽。她一站在书桌前就懒洋洋不想动，跟没骨头一样。

可张廷玉要求了，她也不敢没反应，便站直了去提笔。

她手刚刚伸到半路，指尖刚刚碰着那湖笔，便听得&ldo;啪&rdo;一声响。

张廷玉戒尺落到她手背上，平淡道：&ldo;身要直。&rdo;

&ldo;我已立直，你为何动手？&rdo;

顾怀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背上立时红了一条楞子，抬眼便瞪他。

没料想，张廷玉一袭青袍，面如冠玉，那薄唇虽轻轻勾出些弧度来，可绝无半分笑意。一双狭眼没了温和，显得严肃而略带森冷，手中轻轻翻转着戒尺，只这样看着她。

&ldo;戒尺，以戒为尺。戒者，告诫，规劝，戒除；尺者，度量，规矩，方圆。&rdo;张廷玉声线微平，&ldo;在下以尺戒三姑娘，先生以尺戒学生，有何不妥？&rdo;

第六章ji蛋与书法

生平头一遭，顾三觉得自己是眼睛被鹰啄瞎了。

她看走了眼，原以为这张廷玉是个翩翩温和公子，不成想竟然是披着羊皮的láng。

对着女人他也狠得下心去动手？

顾怀袖想要反驳，看看那戒尺也只有认怂，低声嘀咕一句&ldo;打女人算什么本事&rdo;，却还是重新站直身子，努力打直了脊背。

&ldo;起笔。&rdo;

张廷玉看了一眼，似乎觉得可以了，便这样吩咐她。

顾怀袖心里那个憋屈，恨不能在张廷玉脸上画个大王八。她抬手就去抓毛笔‐‐

&ldo;啪！&rdo;

又是一声响。

顾怀袖吃痛，猛地缩手回去，疼得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右手手背红了一片。

她终于忍无可忍，怒瞪张廷玉，&ldo;你这人怎生老是打我！&rdo;

张廷玉面不改色，温声道：&ldo;笔不当以抓，握。&rdo;

&ldo;……&rdo;顾怀袖真的快崩溃了，她右手拢在袖子里，不住地揉搓着手背，试图缓解疼痛。

那边的青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初来顾家的西席，又有哪个敢对细皮嫩rou的顾家小姐动手？早在张廷玉落下第一尺的时候，青黛就已经吓得呆住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脚往里一迈，便喊道：&ldo;二公子‐‐&rdo;

&ldo;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出去。&rdo;张廷玉连目光都没转一下，话是对青黛说的，却还看着顾怀袖，仿佛在等她下一步的举动。

顾怀袖抿唇，眼底终于压抑了几分寒气。她望着张廷玉，自问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本想要继续争辩，甚至去他老子张英那里打他小报告，可当日茶肆之中的话忽然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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