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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桃华笑着拧了她一把：&rdo;仔细被你舅母听见，回去罚你。你家马车来了，快上去罢。再过几日我爹爹回来，家里走得开，咱们去上香。&rdo;

&rdo;好啊！&rdo;陆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rdo;那我就等着你的帖子啦。&rdo;

☆、第17章父女

蒋锡是七月初十回家的，比桃华预计得快很多，就连他自己也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rdo;搭了人家的船，一路上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的就快了。&rdo;蒋锡坐在厅里，亲手打开自己带回来的箱子，将东西分给妻女。

从广东往本地来，能走水路自然快且舒服，然而花费也比旱路要大些。蒋锡自己是包不起船的，还是因着在广东帮人看出假药材来，那人替他找了一条船，因此才能这么快到家。

&rdo;那边真有不少新鲜东西。&rdo;蒋锡取出一个匣子，&rdo;这就是那安息香，还有别的几样西洋药材。对了，还有这个，说是叫什么神树粉的，我还是托人才弄到了这么一小包，据说治疟疾百试百灵。我闻了闻，就是个树皮味道，尝起来极苦，应该是我从未见过的药糙。&rdo;

曹氏正在看着蒋锡带回来的一对珊瑚镯子，闻言吓得猛地抬起头来：&rdo;老爷，你吃了这个药？都不知道是什么药糙就吃，万一吃坏了身子可怎么办！&rdo;

蒋锡笑道：&rdo;无妨的。我问过了，说是并无毒性。再者我只尝了极少一点，之后也没什么不适。你放心罢。&rdo;

他离家数月，虽然在外头时觉得有趣，倒也并不十分挂念家中，然而现在回了家，沐浴换衣之后，洗去了满身风尘和劳顿，便觉得还是家中舒适。此刻看着妻女们都在兴致勃勃翻看自己带回的东西，怀里又抱着胖乎乎的小儿子，只觉心满意足。

桃华对那些东西倒不怎么感兴趣，然而蒋锡带回来的几样药材，她却立刻接了过去。这个神树粉如果真的能治疗疟疾，那应该就是金鸡纳树皮了。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还真是只能从西洋运来，在本地可是找不到的。蒋锡能弄到这么小小一包，已经很不容易了。

&rdo;这些日子，药堂里可有什么事么？&rdo;蒋锡左右看看，觉得屋子里仿佛有点变了样子，&rdo;家里可有事？柏哥儿的奶娘呢？青果到哪里去了？&rdo;

曹氏正拿着珊瑚镯子往手上比，闻言顿时停了下来，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蒋燕华在一旁正看一副玳瑁梳篦，这时怯怯地道：&rdo;爹爹，青果那丫头实在可恨，姐姐屋里没人，她竟敢私自进去，还打碎了姐姐的那座玉石水仙。还有宋妈妈，管着母亲的院子，私下里却贪了好些东西。母亲被她们气得病了，姐姐就将她们两个发卖了。&rdo;

&rdo;玉石水仙？&rdo;蒋锡只听见了这个，若不是怀里抱着柏哥儿，就要站起来，&rdo;是你娘最喜欢的那块玉？&rdo;

桃华默然点了点头，看蒋锡脸色都有些发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rdo;爹，物件已然是碎了，您若再气坏了身子，母亲地下有知，也必然不乐的。您对母亲的心意，母亲自然知道，也不在这一件东西上……&rdo;

蒋锡神色伤感，半晌才道：&rdo;可那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是你外祖父传给她的，每年过年，她总要拿出来摆上……青果那个丫头，怎么竟敢如此大胆！&rdo;

曹氏的脸忽青忽红，嗫嚅着说不出话，还是蒋燕华站起来，忽地就对着蒋锡跪了下去：&rdo;爹爹，青果这般的糊涂，也是我和母亲不曾管教好，请爹爹责罚……&rdo;

&rdo;你这是做什么‐‐&rdo;蒋锡不防继女突然跪了下来，倒吓了一跳，&rdo;丫头们自己不好，怎么怪得了你？快起来，快起来。&rdo;

桃华稳稳坐着，淡淡笑道：&rdo;是啊。又不是妹妹你的丫头，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去。快起来吧，总不成让爹爹亲自去扶你。爹爹可是才长途跋涉地回来，别弄些事儿倒让爹爹烦心。&rdo;

蒋燕华被说得脸上一红，只得站起身来。桃华转头便对蒋锡道：&rdo;至于柏哥儿那个辱娘，实在是不用心。早告诉过她，柏哥儿年纪小，屋里不可多用冰。我说了好几回，只当耳旁风，到底柏哥儿病了一场‐‐爹爹你瞧，这小脸都尖了些‐‐我回头就给打发出去了。现在先安排在我院子里住着，薄荷照顾人还精心，桔梗儿也能陪着他玩，若有合适的辱娘就再找一个，若是没有合适的，倒不如不找了。&rdo;

曹氏才听不再提玉雕水仙的事儿方松了口气，就听又提起柏哥儿这场病来，不由得又红了脸。桃华一句句的，说的哪里是辱娘，分明就是在说她！

蒋锡听得眉头直皱，摸摸蒋柏华的脸，果然觉得儿子看起来瘦了些：&rdo;这样的人正该打发出去！桃姐儿你仔细瞧着，有好的人再挑一个进来。柏哥儿住你那里我倒放心，只是也太累了你。&rdo;

曹氏忙道：&rdo;正是这话。前阵子我一直病着，桃姐儿怕过了病气给柏哥儿，才把他抱到自己院子里照顾着。如今我也好了，哪能再劳动桃姐儿呢。&rdo;

桃华似笑非笑：&rdo;太太院子里走了青果和宋妈妈，人手正是不够用的时候，所以柏哥儿才会生病。这会儿连柏哥儿的辱娘也不在了，人手岂不更少，哪里照顾得过来呢？何况太太病了几个月，如今说是病愈了，可身子还虚着呢，还是先将养好了身子，再照顾柏哥儿为好。&rdo;

蒋锡虽然对后宅这些事并不怎么仔细，但桃华连续两句太太，他也听出不对劲来了。再一回想，从他回来进了门，桃华言语之间就再也没有管曹氏叫过母亲，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就算再迟钝也听出点不对劲来了。当即便道：&rdo;先这样吧，等你身子好了，再说这事也来得及。横竖柏哥儿只在姐姐院子里，两三步也就到了。哎，在外头跑了这么久，就是惦念家里的饭菜，桃姐儿，这饭什么时候能摆上来啊？要饿坏爹爹了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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