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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ldo;小老鼠，小灰是一只小老鼠。&rdo;左尘含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恨，&ldo;那天杨德凯来了，就把小灰杀了，我怎么求他都没用…&rdo;

&ldo;好了好了，小灰的事待会儿再说。&rdo;林乐扶住额头，叹了口气，&ldo;杨德凯怎么对你的？&rdo;

&ldo;小灰…他把小灰杀了…&rdo;

&ldo;不是小灰，是你。&rdo;

&ldo;小灰不来找我了…&rdo;

&ldo;我看这个是问不出来了，算了吧，换个清醒点的。&rdo;身旁的老警察对林乐悄声说道，&ldo;老窝都端了，那么多受害人，总能把那些孙子绳之以法。&rdo;

&ldo;嗯。&rdo;林乐点了点头，&ldo;那这人怎么办？&rdo;

&ldo;还能怎么办？联系家属呗。&rdo;

&ldo;小灰…小灰…&rdo;

&ldo;别小灰了，小灰早就成了灰了。&rdo;林乐的笔端在桌子上磕了磕，&ldo;你爸妈呢？&rdo;

&ldo;妈妈…&rdo;左尘蜷缩起瘦削的背，摇了摇头，&ldo;死了…&rdo;

&ldo;那你爸呢？&rdo;

&ldo;爸爸？&rdo;左尘突然抬起头，目光骤然变得阴鸷，&ldo;我没有爸爸。&rdo;

警察无奈地相视一笑，走到他身旁，将他扶了起来，&ldo;我们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家人，先带你出去休息一下吧。&rdo;

&ldo;问，问完了？&rdo;

&ldo;嗯，没事了，马上就能回家了。你放心，法律会给你主持公道的。&rdo;

&ldo;公道？&rdo;左尘露出一抹天真的笑，&ldo;是什么？&rdo;

&ldo;公道就是…坏人会得到惩罚。&rdo;

&ldo;哦。这样啊。&rdo;左尘喃喃道，&ldo;那我不认识什么公道…&rdo;

左尘的目光让警察浑身都不自在，&ldo;马，马上就认识了。&rdo;他们随便敷衍了一句，林乐揽着左尘的肩膀，将他扶到了临时休息室。

&ldo;呼…&rdo;林乐呼了一口气，对同事说道：&ldo;审这种神经病真他妈难受，你看那眼神没有？跟鬼似的，那是…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哀怨么？&rdo;

年长的同事笑了笑，宽慰道：&ldo;你就体谅一下吧，这个孩子是被关最长时间的了，被这种丧心病狂的医院折磨十年，还不如去坐牢呢，再厉害的人也给折腾成鬼了！也不知道这群父母是怎么想的，孩子就算再叛逆，也不能送到那种地方啊！&rdo;

&ldo;那群父母就不知道孩子在里面受的罪？&rdo;

&ldo;不知道呗，封闭式管理，不听话就要挨打，听话了被送出去，能把孩子送到这种地方的会是什么好父母？他们看孩子终于不叛逆了，也不管什么身心健康，该忙着赚钱就继续赚钱了，这不是直到终于有家长发现了问题才报的警吗？你看看，都十年了。&rdo;

&ldo;那里面这个怎么办？&rdo;

&ldo;没办法了，查一查就诊记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家长吧。&rdo;

林乐隔着玻璃窗看过去，骨瘦嶙峋的孩子，不，已经是青年了，抱着膝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使劲埋着头，似乎想让自己变成尘埃，任谁也看不见。

&ldo;家长？他的家长要是会管他，就不会这样对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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