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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司南想不起来那个仙童到底有多高，长什么模样，但那一刻他握笔的手指修长，行笔透着随意的懒洋洋，就这样在司南素来一丝不苟对待的仙录上这么随便写下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像那只手持笔的态度，行云流水，却透着一种玩世不恭，带着一种世俗的纨绔意味。

这令得司南当时又惊又怒，却偏偏发不起脾气，因此记忆深刻。

司南抬起了眼眸，看着他道：&ldo;春正。&rdo;

子尤略略有一些讶异，笑道：&ldo;好词。&rdo;然后他用豪笔沾了一点朱砂，在那张空白的黄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司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突然发觉原来子尤在她的心里原来已经远比她想像的要重要。

她这一刻忍不住想起了他在雷霆书当中紧握她的手，在寒雨中给自己加过一件衣衫，她希望这一切不是因为刻意。

她希望那两个字完全不同，子尤来到灶神仙位就是这么一种仙缘，他们会在一起在长生的岁月里渡过千年万年。

&ldo;女仙……&rdo;

司南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凝视着那两个字，脸色瞬时苍白，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了一声，不发一词起身而去。

子尤提笔困惑不已，不知他依司南之言写下的这两个字到底犯了什么错，但司南在这么一瞬里突然离他远去了，两人的关系在昨天隐隐的温暖里一下子坠落到冰谷当中封神一结束，各路神仙都在陆续地走离开归墟，但显然作为归墟仙人正在茶肆饮茶的司命这没这个需求。

司南径直走到司命的面前，冷然地道：&ldo;算仙命！&rdo;

&ldo;收摊了……&rdo;司命回答完了，见司南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跟着她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出了茶肆。

两人站在茶肆外的悬崖上，从这里远远可以看见归墟海巨大的漩涡不停地在转动。

&ldo;子尤从哪来？&rdo;

&ldo;嗯？&rdo;司命表示没听明白。

&ldo;别装模作样，我问你子尤到底从哪来？&rdo;

司命定定地看着司南，然后道：&ldo;下面来的！&rdo;

&ldo;我是问他怎么飞身成仙？&rdo;司南深吸了一口气道。

司命哦了一声，掏出书翻了翻道：&ldo;十世善人，所以才能飞身成仙？&rdo;

司南冷冷地看着司命，即便是一贯面无表情的司命脸皮也情不自禁稍稍抽搐了一下，道：&ldo;女仙有话就直问！&rdo;

&ldo;他在人间的时间不长吧！&rdo;

司命眼观鼻，鼻观心地道：&ldo;哦……他虽然是十世善人，不过也就是一二百年的事？&rdo;司命咳嗽了一下道：&ldo;是这样，丰都那边出了点差错。他虽然是十世善人，但可惜没有一世活过二十岁。&rdo;

&ldo;你们玉清境可真会玩啊！&rdo;司南仿佛怒极而笑。

司命摊了一下双手道：&ldo;这是地府的差错与我等何干？彭祖当年可不也是地府出错，让他做了七百五十年的老头，才不得不让他飞升当寿星的么？&rdo;

司南冷笑道：&ldo;他都没活过二十岁，何来十世善人一说？&rdo;

司命有板有眼地数道：&ldo;这样，女仙，他的出身非富即贵，做了五任皇子，三任巨富之子，每任均因善念而散尽家财，另外二任是因为舍身成仁。&rdo;

司南看着司命，一付哑口无语的模样。

司命却在一边不停地道：&ldo;他这个人脾气尚可，耐心犹佳，关键是有善心，要品有品要德有德，要家世有家世，长得也不赖……&rdo;

&ldo;嗯？&rdo;司南看着司命那张完全没有表情，但不停翻动的嘴皮皱眉道：&ldo;南斗司命，你到底在说什么呢？&rdo;

司命抬头看了一眼突然乌云滚滚地的天，含糊地道：&ldo;那个……也就是下界对他的综合评论。&rdo;

&ldo;这人我不喜欢！&rdo;司南淡淡地道：&ldo;他太会惹麻烦，你觉得不错，不如你领去玉清境吧！&rdo;

司命不语，隔了一会儿才道：&ldo;该来的始终会来，要走的终究会走，当中的留不下什么才叫人后悔。&rdo;

司南冷笑，乌黑的柳眉一挑道：&ldo;我司南从来不悔。&rdo;

司命摇了摇头道：&ldo;玉清境最近没有要添人，你也知道天官最近不在。&rdo;

司南嘴角微弯，薄唇轻启：&ldo;天官素来爱访人间，不如来我把灶神仙位让于他，即玩得又没有不误正业。&rdo;

&ldo;天官也没闲着！&rdo;

&ldo;哦，我跟玉清境打了五千年的交道，见天官不超过三次，你说他没闲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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