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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我皱皱眉头。&ldo;为什么?前几次跃迁，我和伊妮娅不是都保持清醒状态的么?&rdo;

&ldo;是的，但相对而言，那几次只是在古老世界网内的短途旅行，&rdo;飞船说，&ldo;现在你们称其为圣神空间。而这一次，旅途的范围将大得多。&rdo;

&ldo;大到什么程度?&rdo;我赤裸着身体，突然感到一丝凉意。我们最长的跃迁，是跳往复兴之矢星系的那次，旅程花了十天的飞船飞行时间，还和等候我们的圣神舰队之间产生了五个月的时间债。&ldo;这次旅程有多长?&rdo;我再一次问道。

&ldo;三个标准月，十八天，六小时，还有几分钟。&rdo;飞船回答。

&ldo;这点时间债还不算太糟。&rdo;我说道。我上一次见到伊妮娅，是在她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这次旅程只会让她比我多出几个月的时间，或许她的头发会长长一点。&ldo;我们跃迁前往复兴星系的时候，时间债比这还要长呢。&rdo;

&ldo;安迪密恩先生，这不是时间债，&rdo;飞船说道，&ldo;是飞行时间。&rdo;

这一次贯穿全身的寒意货真价实。我的舌头似乎不听使唤了。&ldo;三个月的飞行时间……那时间债有多长?&rdo;

&ldo;对于在天山等待的人来说吗?&rdo;飞船说。现在，丛林星球已经落在了身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我们正朝跃迁点加速而去。&ldo;五年，两个月，一天，&rdo;飞船说道，&ldo;你知道，时间债的算法并不和超光速运行时间呈线性函数关系，它涉及到其他一些因素，比如……&rdo;

&ldo;啊，老天，&rdo;我一面大声喊，一面在自动诊疗箱中抬起手腕，摸向湿冷的额头，&ldo;啊，见鬼。&rdo;

&ldo;安迪密恩先生，你感到疼痛吗?疼痛感应仪没有显示，但你的脉搏不太稳定。我们可以加大止痛剂的用量……&rdo;

&ldo;不!&rdo;我厉声大叫，&ldo;不，没事。我只是……五年……啊，该死。&rdo;

伊妮娅知道这事吗?她知不知道，我们的这次分别，对她来说将横跨她生命的好几年?也许我本该叫飞船穿越下游的远距传输器。不，伊妮娅的吩咐是取回飞船并乘它飞到天山。上一次，远距传输器带我们到了无限极海。谁知道它这次将会带我们去哪里。

&ldo;五年，&rdo;我喃喃道，&ldo;啊，见鬼。她将……见鬼，飞船，到时候她就是二十一岁了。已经成年。我将错过……我看不到……她不会记得……&rdo;

&ldo;你确定你没有感到疼痛吗，安迪密恩先生?你的生命体征非常紊乱。&rdo;

&ldo;别管它，飞船。&rdo;

&ldo;需要我将自动诊疗舱配置到冰冻沉眠状态吗?&rdo;

&ldo;过一会儿，飞船。告诉它，今晚治疗我的腿，处理我的高烧，到时候让我睡去。我想至少睡上十小时。离跃迁还有多久?&rdo;

&ldo;还有十七小时。跃迁点在星系内。&rdo;

&ldo;很好，&rdo;我说道，&ldo;十小时后叫醒我。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就是我们前一次旅行中庆祝&lso;星期日&rso;时我常吃的那些。&rdo;

&ldo;好的，还需要什么吗?&rdo;

&ldo;嗯，你有没有什么全息记录……是我们前一次旅程中时……关于……关于伊妮娅的?&rdo;

&ldo;有，安迪密恩先生，有好几小时的记录。比如那次你们在外部瞭望台上，在零重力水泡中游泳的记录。那次关于宗教和理性的讨论。在中央机井的飞行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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