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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他穿着一件虎皮长袄，一只脚上是雪豹皮的靴子，而且早已被鲜血燃红。另一只脚不见了，连腿齐根断掉，血肉模糊，看来是被野兽活生生扯下的。这样的伤势换了一般人早就震耳欲聋地嚎叫了。可是这个人没有，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看来不小的眼睛也因痛楚失去了神采，额头上汗滴滚滚下落，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由始至终哼都没有哼一声。

&ldo;有没有止血的药啊！&rdo;又一位小伙子见她被吓得傻掉，只好提醒一下。

&ldo;有，有！&rdo;

她正要取些药，不料轩伸手将她拉到一边，冷冷道：&ldo;别理他。&rdo;

&ldo;啊？&rdo;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轩虽然平时不如孟大夫热心，但见到有些病人受病痛折磨，苦不堪言的时候，总会暗中施些法术帮帮病人的。

&ldo;不用治了，他很快就死了。&rdo;轩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ldo;什么？&rdo;她回首再看那受伤的年轻人，果然，他的脸色越来越灰白，被咬得有些青紫的唇也变得苍白，健壮的身躯一刻不停地颤抖着。

一阵抽搐过后，他的视线失去了焦点，缓缓闭上了……

她经常看到猎人等待着猎物死亡的场面，原以为看见猎人死去会是一件畅快的事。今天眼睁睁看着一个猎人死在面前，她才知道死亡的恐惧都是一样的。

轩走过去，对着已经僵硬的尸体，嘴角露出一摸残酷的冷笑：&ldo;都看什么？已经死了，抬出去！&rdo;他见周围的人还是愣愣地站着，高声道：&ldo;抬出去！&rdo;

送伤者过来的几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发觉那人的身体的确已经冰冷，只好和来时一样，七手八脚地将人抬走了。

&ldo;这人我认识，是我们邻村上有名的猎户，专杀那些凶残的猛兽。听说他人也特别好，谁家有点什么事，知会一声，他准帮忙……&rdo;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感叹道。

&ldo;他是不是性齐的？&rdo;一位老人也插言道。

&ldo;可不就是！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rdo;

旁边一个年轻人也开始搭话：&ldo;听说他才二十二岁啊，刚有媒人给他说了门亲事，面还没见就出了事……唉！&rdo;

&ldo;怎么偏巧孟大夫不在，如果在说不定还有救。&rdo;

小云听得一阵心酸，扯了扯轩的手臂道：&ldo;他真是可怜，你就不能救救他吗？&rdo;

&ldo;不能！他注定生生世世活不过二十二岁。&rdo;轩说完回到柜台前，继续算着他没算完的帐目。

她跟了上来，问道：&ldo;二十二岁正是壮年，他做错了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宿命？&rdo;

&ldo;这已经算是他走运了，本来他应该更加悲惨的。&rdo;

&ldo;就算是曾经做错过事情，也过去了……他现在是个好人了。&rdo;

轩突然抬头，冷冷地看着她：&ldo;他就是再这样过三千年都不可能弥补他的过失。&rdo;

&ldo;谁没有做错过事？谁又能保证永远不会做错事？你没错过吗？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已经在尽力做个好人了……轩，你救救他吧。&rdo;

轩用冷得有些刺骨的声音道：&ldo;不可能，就是他再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可能救他。&rdo;

在她的记忆中，每次他的声音如此低沉的时候，就代表他正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许她说的太多了，也许那人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ldo;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rdo;她悄悄握住他冷冰冰的手：&ldo;别这样，做错事的是他，不要拿他的过错惩罚自己。&rdo;

那一刻，她在轩的眼神中看到了痛苦和恐慌，她一直以为轩是一个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神，原来他不是没有，只是懂得把痛苦压抑在灵魂的深处。

第29章千古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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