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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铁蛋摇了摇头：&ldo;谁给钱就卖给谁。&rdo;

小狗把铁蛋的耳朵拉到自己的嘴边说：&ldo;那把刀是我的，你记住了吗？&rdo;

铁蛋点了点头。

他记住的永远是小狗亲手爆炒出来的猪大肠。

15

大狗又看到了姐姐李一蛾的呕吐。

她坐在院子里的墙角吐得天昏地暗，大狗过去给她捶着背。她对大狗说：&ldo;大狗，你别捶，我没事的。&rdo;大狗说：&ldo;都怪小狗，老是把猪大肠带回来。&rdo;李一蛾说：&ldo;你别提猪大肠了好不好，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rdo;

大狗不说了，但他还是给姐姐捶背。

李文化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说：&ldo;一蛾，是不是得病了，不行的话就去医院检查检查，不要到时候来不及了。&rdo;

李一蛾说：&ldo;爹，没事的。&rdo;

大狗说：&ldo;爹，你看姐的脸红扑扑的，哪有什么病呀，都是小狗闹的，他要不把猪大肠拿回家里来，姐就不会吐得那么厉害。&rdo;

李一蛾说：&ldo;大狗，你别说了，求求你了！&rdo;

大狗不说话了。

李文化的脸色很难看：&ldo;一蛾，还是听爹的话，去检查一下吧，说不定还真有什么问题。&rdo;

李一蛾怔了怔。

她走到那堆桉树叶子旁，拿了一片桉树叶子，放在鼻子下闻。闻着闻着，她好像平静了许多。

小狗愣头愣脑地走进来。

他没头没脑地对李一蛾说：&ldo;你知道那个刘永寿要调走了吗？&rdo;

李一蛾吃了一惊：&ldo;你说什么？&rdo;

小狗冷冷地说：&ldo;刘永寿要调到县城去工作了，他舅舅是教育局革委会的副主任。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rdo;

李一蛾喃喃地说：&ldo;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rdo;

小狗进屋去了。

他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

李一蛾出了门。

她是去找刘永寿。

大狗跟在她后面。一蛾回过头来哀怨地对大狗说：&ldo;好弟弟，你不要跟我来好不好？&rdo;大狗没说话，他看着姐姐李一蛾，他预感的什么事好像要发生了，可怜的姐姐！李一蛾还是哀怨地说：&ldo;好弟弟，我求求你了，你别跟着我，你如果再跟着我，我永远不再理你了。&rdo;

大狗看那姐姐朝小学校方向奔去。

16

那是个月圆之夜。

樟树镇乡村被银色的月光笼罩著。这个夜晚出奇得静，或许是前两天刚下过雨，这个夜还有一些凉意，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凉爽的夜，樟树镇的人们早早地入睡了，极少人在院子里乘凉。

有一个人坐在百丈潭的边上，看水中的那个圆月亮。月亮在流动的潭水中晃动着，永远带着一种不确定性。她痴迷地望着水中的月亮，望着那在月光中潋滟的潭水，心中飘起了一支歌儿。

那歌儿好像是从月宫里飘来的，清冷凄凉还有一丝伤感，一丝无奈。那是一首山地的情歌吧，在这样的月色里弥漫着。

她记起了歌儿的曲调。

她轻轻地哼着。

哼着哼着，她又轻轻地唱起来，她轻轻地唱歌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企图把这浓厚的夜色割出一道口子，让那道口子流出泪和血。

&ldo;郎是山中千年树，

妹是山中百年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哎――

树生藤死死也缠。&rdo;

歌声在水面上忽悠忽悠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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