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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你谁都恨，你没准儿也恨我。&rdo;

&ldo;没有！凭良心说话，这我可没有！&rdo;他急得喊。

&ldo;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残废。&rdo;老头说，笑了笑。

他松了一口气，又低下头。

&ldo;可要是别人也都残废了，你就又该同情他们了，你又该盼着他们能治好了。像你愿意我这胳膊能治好，我盼着你的腿能治好似的。那你何必这会儿盼着他们坏呢？&rdo;

&ldo;我不是真那么盼。&rdo;他声音很低，看着老头。

&ldo;可是你心里老憋得慌，老那么想，觉着那么想想就痛快。你要老是这样，你准得变得古怪，让人家怕你，让人看见你就觉着不善净，不像个好人。&rdo;

&ldo;我用不着他们把我当好人！我就是这副模样儿！&rdo;他嚷。

&ldo;那你就更让人瞧不起！&rdo;老头也抬高了声音。

&ldo;我用不着他们瞧得起！&rdo;

&ldo;那你还嚷嚷什么？！你不就是怕人家瞧不起你吗？&rdo;

惶惶的夕阳，又在墙上颤抖。

&ldo;点子&rdo;吓呆了，看着这一老一少，不知跳到谁一边好。

&ldo;你要是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倒好了。&rdo;老头放低声音。

&ldo;甭在乎，有些恶言恶语的你倒真不用在乎。&rdo;老头的声音柔和多了，带着歉意：&ldo;有些你一下儿弄不好的事，你也甭在乎。可你自个儿心里得想得明白，你刚才那样不叫能耐。&rdo;

他搂着&ldo;点子&rdo;，不说话。

&ldo;我没儿子。我把你当儿子看。你妈在世时托付过我。&rdo;

他不敢看老头。他怕哭出来。

第11节

&ldo;我问你一件事，你得说真话。&rdo;老头又说：&ldo;她有好些日子没来信了吧？&rdo;

他点点头。

&ldo;这些日子，你又想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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