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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果然人类都有成仙得道的欲望，对于永恒生命的渴望蒙蔽了他们的智慧，最终成为别人欺骗信徒的手段，其实长生有什么好呢？无穷无尽的生命会让人的内心变得空虚苍凉，如果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的话，他宁愿只活一世，与张庶做一对普普通通的柴米夫妻。

&ldo;陆大人。&rdo;

门口传来了一个轻柔婉转的女声，把陆寒从沉思之中拉回了现实。

&ldo;谁！？&rdo;

他已经在库房的周围布下了鬼灯，没想到竟然还会被人破解掉，这女人的术法想必非常厉害。

&ldo;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其实，我没有想逃的。&rdo;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张庶说过的话，陆寒绝不会想到这个少女模样的魂魄会是什么人的母亲。

她的身形纤细小巧，脸颊浑圆而富有光泽，是直到现在也很受欢迎的苹果肌，虽然外表甜美可爱，可是神情却跟张庶有些相似，在初次见面的人跟前，显示出一种温文有礼，又冷漠疏离的感觉。

&ldo;澹台小姐。&rdo;

陆寒站了起来，垂手鞠躬，做了一个近现代晚辈对于长辈该有的常礼动作，口中却这样称呼着她。

&ldo;怎么，连张太太也不能叫吗？&rdo;

年轻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自嘲地笑了笑。

&ldo;是啊，我和他没办婚礼，双方族里都不同意，在你们那里，这就叫做y奔之举吧？&rdo;

&ldo;这只是个称呼，您不用放在心上。&rdo;

陆寒尽量避免伤害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神情说道。

&ldo;呵，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在意这些，现在更无所谓了……张庶他、他好吗？&rdo;

&ldo;他睡熟了，若是您想……&rdo;

&ldo;不！&rdo;

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让陆寒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惊讶，虽然自己是男性，可是自从有了蚕豆之后，心思都会跟着温柔细腻起来，会时不时地想要看看它有没有长大了一点儿。

这个外表看上去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子嗣，竟然可以这么决绝吗？

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疲倦的神色，身形晃动了两下，喘了口气，陆寒连忙闪身让过，往旁边的一张玫瑰椅上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

女人笑了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绕过了陆寒，直接坐在了罗汉床上。

&ldo;您……&rdo;

&ldo;没事的，这架床的主人都被我收服了，他不敢怎么样。唉……&rdo;

女人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动作优雅又不失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的靠背上，叹着气。

&ldo;我和张庶的父亲……是在斗儿里认识的，他救过我的命。&rdo;

女人的目光变得辽远迷离，好像在回味着她少女时代的初恋。

&ldo;我是家中嫡女，我们这样的家族人口都是凋零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说道，前代族长答应给我立女户，将来代管族里大小事务。&rdo;

女子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长房小姐的优越感，陆寒多少能明白，毕竟他生活的年代远比现在还要长幼有序、嫡庶分明。

&ldo;我仗着自己是留洋回来的，很会纸上谈兵，可是他却是十来岁就跟着长辈们下斗儿，实打实练出来的身手经验，一打眼就知道我不行，后来果然是我糙率行事，把队伍折在里头，还是他救了我。&rdo;

就好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样，女人开始回忆起她恋爱之中的小细节，让陆寒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不好冒然打断她。

&ldo;呵，老人家净说些陈年旧事，让陆大人见笑了。&rdo;

女人见陆寒脸上稍微有些尴尬的神情，很得体地打住了话头儿，陆寒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女性虽然还保持着少女的容貌，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也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

&ldo;当时我和他都还年轻，又是自由恋爱的，根本不把老家儿的话放在眼里，偷偷扯了证儿搬出来，直到张庶快要出生的时候，我们被家里的大人发现了，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rdo;

女人脸上原本文静沉默的表情变得哀伤了起来，使她平添了一种秀眉微蹙的病态美。

&ldo;我们两家的后代都是受过诅咒的，可是因为帝都九门的子弟多半都是联姻权贵的，所以这种事情即使在族内也都是老一辈心照不宣的秘闻。&rdo;

女人的情绪稍微激动了起来，双手托腮，痛苦地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ldo;若是只有一方带有恶缘，用家族的术法还可以化解，可是双亲都是九门出身的话，孩子几乎必死无疑。&rdo;

陆寒深看了罗汉床上的女人一眼，她的脸上带着人类在保护子女的时候那种富有勇气的决绝神情，澹台家族在帝都旧家之中以誓、命、占、验四种占卜技能和奇技y巧的武器装备闻名，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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