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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3页）

&ldo;你是……&rdo;

&ldo;军爷，不认得我吗？&rdo;

被陆寒收起了鬼相的女人看上去挺温和贤淑的，对着陆寒福了一福，很知趣地退了一步，低垂着眼帘，很温顺的样子。

&ldo;是你？&rdo;

陆寒看着那个女吊，眼神之中竟然有些久别重逢的惊喜，张庶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ldo;嗳。&rdo;

女人点了点头，驯顺的模样给她原本就端丽的外表加了几分，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些明日黄花的兆头，却还是很符合男人心中标准的贤妻良母的模样的。

&ldo;姐姐，你怎么流落到了此处？&rdo;

&ldo;奴家……&rdo;

女人只说了几个字，温润的眼睛里就流淌出了殷红色的血水，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侧过了身子，伸出白皙纤瘦的小手，用袖子沾了沾自己脸上的血泪，那姿态很美，腰身柔顺，侧面无言。

张庶紧紧地握着陆寒的手，附在他耳边说道：&ldo;是你认识的吗？&rdo;

&ldo;嗯，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姐姐。&rdo;

陆寒看了看张庶，总觉得他的神色比平时凝重了一些，他的手甚至被他攥得有些发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ldo;奴家追不上军爷的兵马，姐妹又病了，只好搭了红帐子在路边做生意，让敌兵追上了，他们弄了又不打赏，姐妹们追出去，有的叫人挑死在枪尖儿上，也有活活勒死的。&rdo;

女人缓过一口气，哀哀地说到，神色却是平静安详，仿佛在诉说着一件跟自己毫无干系的市井新闻一般。

&ldo;喏，你看，我那个姐妹，就是让人从底下挑烂了的，要开门做生意之前，必要洗洗身上的血腥气，不然哪有男人愿意沾身，奴家自己是给他们套住了脖子，骑马拖死在路上。&rdo;

&ldo;姐姐，你怎么不去衙门口里喊冤，我过身之后就在那里供职，从没见过你们。&rdo;

&ldo;奴家……奴家见过军爷，就因为是你，所以不去。&rdo;

女人的腔调哀怨婉转了起来，声色潋滟，举手投足都是柔媚驯顺的，虽然长得不美，身段姿态却是现代的女人所无法比拟的窈窕。

&ldo;为什么，我……&rdo;

&ldo;你喜欢他，是吗？&rdo;

不等陆寒说完，张庶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陆寒的身前，目光泠然地看着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是那么的无害，身世如此凄惨惹人怜悯，张庶还是用一种近似于优越感的口吻在质问着她。他心中甚至觉得愧疚，却越发坚决地握着陆寒的手。

女吊怯生生地抬眼看了张庶一眼，惊鸿一瞥，很快就低下头去，眼角还在偷瞄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她的脸上略微带上了一点儿迷茫的神情，好像还弄不清楚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做出这样亲密的姿态。

&ldo;奴家不敢有非分之想。&rdo;

女吊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不敢和不愿意，完全是两码事，张庶看着那女人情怯的样子，缩手缩脚的，好像在自己跟前根本抬不起头来，忽然想起陆寒说过的那些遭遇，他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陆寒的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ldo;嗯。&rdo;

陆寒点了点头，转向那女子说道：&ldo;你既然不愿意伸冤，也应该早登极乐啊，怎么过了小一千年还在世上飘荡着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rdo;

&ldo;奴家不伸冤，案子结不了，冤冤不能相报，是无法转世投胎的，女ji的魂魄只能重操旧业，做不得旁的行当，所以奴家同着几个姐妹，还在这里开着买卖，军爷，这是有些名头的鬼ji街，怎么您没听说过吗？&rdo;

&ldo;原来这里就是鬼ji街？&rdo;

一旁的刘陵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对身旁的胡瓜说道：&ldo;你记得咱们常去吃麻小儿的簋街吗？&rdo;

&ldo;记得呀，大半夜说这个干什么，说的我都馋了。&rdo;胡瓜翻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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