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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原来只要这妾进了门，贺济礼就没好日子过，孟瑶听明白了，嘴角啜上一丝微笑，淡淡地告诉他道：&ldo;妾是娘收下的，我并不知情。&rdo;

贺济礼闻言，尴尬非常，原来他方才那通脾气，对错了人。此时他晓得错怪了孟瑶，却又爱惜面子，不肯承认，硬拗着责怪她道：&ldo;你这当家主母，怎么管家的，连个看门的小厮都调教不好，竟让那顶轿子直直进了门，也不晓得拦一下。&rdo;

孟瑶听了这话，满腹的气恼之上，又平添一份委屈，贺老太太收下妾的事，她也是刚刚才得知，哪里来得及插一双翅膀，飞去拦着？

贺济礼大概也晓得自己责怪她的理由太过牵强，讲完便走了，冲去第四进院子的归田居，准备好好与贺老太太理论理论。

第十四章质问贺老太

贺济礼到归田居时，贺老太太正与贺济义话家常，聊得热火朝天，瞧见他来，忙招呼他道：&ldo;济礼，快来，我今日出门交好运，齐夫人白送我一个妾，与你放在屋里，正好。&rdo;

敢情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贺济礼顿生无力之感，火气也随之而来，质问道：&ldo;娘，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难道不是因为你答应了齐家甚么？&rdo;

贺老太太作猛然记起状，将齐夫人托她办的事讲了一遍，与之前孟瑶所述相差无几。

贺济礼将利害关系讲与她听，称收下齐家的妾，将与他前程有碍，贺老太太却责备他道：&ldo;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你与齐家比邻而居，须得互帮互助，更何况我听说齐家家大业大，与他们攀上关系，只有好处，没得坏处。&rdo;

攀关系？贺济礼一阵头晕目眩：&ldo;娘，我如今避他们还来不及，你倒去攀关系？篡改成绩非同小可，一旦被学监发现，我是要丢饭碗的。&rdo;

贺老太太很犹豫，一来她是真认为改改成绩不是甚么大事，觉着贺济礼乃是小题大做；二来，她已在齐夫人面前拍了胸脯作了保证，此时反悔，岂不是丢了大颜面？

贺济礼见贺老太太不反驳，也不吭声，急得跳脚。

贺济义见哥哥着急，帮着劝了贺老太太两句：&ldo;娘，州学又不是我哥哥开的，成绩岂能说改就改？他没那个能耐，你逼他作甚么？&rdo;

贺济义讲的道理，浅显易懂许多，贺老太太立时就明白过来，拍着腿向贺济礼笑道：&ldo;你这孩子，自小就爱面子，办不到就直说，也不是甚么大事，非要编造些理由来糊弄人。&rdo;

眼看着贺老太太想通了，贺济礼却很不是滋味，他真真切切的理由，怎么就成了糊弄人？贺济义随随便便一劝，就胜过他口舌无数？分明是贺老太太偏心罢了。

但不管怎样，贺济义乃一片好心，是在帮他，因此贺济礼再生闷气，还是投去感激一瞥。

他担心迟则生变，催促贺老太太将卖身契拿出来。贺老太太一面翻寻，一面惋惜：&ldo;你瞧瞧那个妾，乃是故人，送还回去，真是可惜了。&rdo;

贺济礼这才留意到屋内还有一人，丰腴身材，圆盘脸，眉眼熟悉，原来是先前卖过一道的王姨娘。他一想到这是齐家送来的人，有碍他的前途，马上厌恶地挪开眼去，不想再看，加紧催促贺老太太找卖身契。

贺老太太翻过怀里翻袖里，翻过小几翻椅子，越翻越急，额头冒汗，口中喃喃自语：&ldo;明明就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rdo;

贺济义就挨在她旁边，听见这话，忙安慰她道：&ldo;娘，莫着急，慢慢找。&rdo;

贺济礼还道贺老太太故意隐藏，心一急，扑通跪下了，道：&ldo;娘，这个妾若留在我们家，儿子横竖都是个死，不如你现在就将我一顿打了，免得将来入牢狱去受苦。&rdo;

贺老太太听他讲得这般严重，才真信了他先前的话，吓得哭起来：&ldo;是真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这里……&rdo;

贺济义见到贺老太太的眼泪，马上责怪贺济礼逼母太甚，贺济礼心生愧疚，忙安慰了贺老太太几句，好言问道：&ldo;娘，你仔细想想，到底放在哪里了？&rdo;

贺老太太睁着朦胧泪眼，指了指小几上的金橘盆：&ldo;这里……&rdo;又指了指自己刚坐过的椅子：&ldo;那里……&rdo;

贺济礼与贺济义都被她弄糊涂了，齐声问道：&ldo;到底哪里？&rdo;

贺老太太被问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呜呜咽咽没了全话。

贺济礼兄弟面面相觑，连忙将她扶起来坐着，叫小丫头来替她擦脸，又发动全院上下找寻卖身契，寻到者重赏。

归田居为了一张卖身契，乱作一团，不多细表。且说第三进院子里的孟瑶，在贺济礼离去不久，便又迎来了温夫人，温夫人是打探到了造谣者，特特赶来相告的，不曾想却听到了更让她气愤的消息‐‐贺老太太再次给贺济礼纳妾了，且未事先知会孟瑶。

她大骂贺老太太比那造谣的贾神医更可恶，攥紧孟瑶的手，强命她回娘家，闹和离。

孟瑶缓缓摇头，语气坚定，道：&ldo;娘，我不稀罕做贺家的媳妇，但却不愿垂头丧气地和离，就算要走，也要昂首挺胸。&rdo;

温夫人望着她，思忖一时，悟了过来，松开她的手，连赞三个好字，笑道：&ldo;这才是我的好闺女，有志气！就算要走，也得先收拾了那个妾，再给贺老太婆些颜色瞧瞧，不然他们还真当我们孟家的女儿是泥捏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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