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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3页）

&ldo;此事我也有听闻。我晓得左派做事向来激烈，但是绝不会妄伤人命。&rdo;柳弃庆道，&ldo;那天游行失控，打伤群众的究竟是哪些人，你们可有线索？&rdo;

李言摇了摇头道：&ldo;我们每次活动都是口耳相传，到了集合地点的工人都可以参加，也难以校对身份。&rdo;

柳弃庆不赞同道：&ldo;这样难免被人钻了空子，要自证清白，也难以取信。&rdo;

&ldo;是。&rdo;李言愧疚，又道，&ldo;我也想着，难以辩白。警察厅更已与我们势同水火，根本无法解释。眼看避免不了一场大战，都已经做好赴死一战的准备。可刚才收到消息，警察厅竟然收回了在外追捕的人手。&rdo;

他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ldo;这也是两位先生的功劳么？&rdo;

&ldo;可不是我。&rdo;柳弃庆摇了摇头，&ldo;我一个半隐退的人哪有那么大能耐。这件事我听陈兄说过，是另一个人做的。此人你们之前或许也有耳闻，他的名字，叫许宁。&rdo;

&ldo;许宁，便是那个传闻中的，那名李先生的学生？&rdo;李言问。

&ldo;正是他。他不晓得哪里来的人脉，不仅说服了上海知事，更是想要举办一个三方会谈来彻底解决此事。关于许宁‐‐&rdo;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柳弃庆的话。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板着脸的年轻人提着一壶茶水进来，似乎是受到吩咐要替他们倒茶。

&ldo;莫七？&rdo;李言皱眉，又想到他不会说话，连忙挥手示意道，&ldo;快出去，现在用不到你。&rdo;

可莫正歧却好似真的又聋又哑，并不听他的话，而是端着手上的茶壶开始给几人换茶水。

李言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一个聋哑的残疾人，也不好对他太过严厉。他正无奈，柳弃庆却感兴趣道：&ldo;这位是？&rdo;

杨武一把拉过莫正歧，热情道：&ldo;这是我小兄弟，莫七！他身手可好了！你别看他又聋又哑，可他读书识字，写的字比李言都好看。&rdo;

李言对天翻了一个白眼。

&ldo;哦，竟然是如此。&rdo;柳弃庆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个笑容。

&ldo;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关于那三方会谈。&rdo;

‐‐

&ldo;又是许宁？&rdo;

青帮的地界内，也向来是消息灵通。

警察厅的动作，杜九得知的不比任何人晚，甚至他更知道其中暗中做鬼的人是他的老对手。

&ldo;他真是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啊。&rdo;杜九叹一声，&ldo;这次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rdo;

&ldo;九爷。&rdo;青帮下属道，&ldo;他许宁再能算计，这里是上海不是金陵，也不是他的地盘。而且他空口无凭，就凭一些捏造的谣言，就能办成事吗？&rdo;

&ldo;凭证？&rdo;杜九却笑道，&ldo;何须什么凭证？这件事，如果没有许宁出来，那些大人物或许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但是只要许宁给他们指出一点痕迹，他们还能想不透么？&rdo;

上海的工人游行不是首次，却从未像这一次一样波及到了普通人。游行突然失控，左派和孙系冲突加大，两方一起争执，必然是两败俱伤。而到时候，能得到最大便宜的人是谁？能在暗中挑拨一小部分工人，又能有如此大的胃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还有谁？

青帮，只有青帮。

那些人之前想不到，是被仇恨和怒火迷了眼。但是许宁，却偏偏点醒了他们。

&ldo;很多事，对于到了这个阶层地位的人，并不需要证据。那些人本就擅长捕风捉影，哪怕是一点点痕迹，也能叫他们怀疑起我们。&rdo;杜九说，&ldo;更何况，许宁手里未必没有其他证据。&rdo;

他皱起眉，想到从金陵匆匆撤退时的并没能抹干净尾巴。如果许宁真的掌握了那份资料，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就更难以预料了，不仅如此，广州那边委托他办的差事，或许也难以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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