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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我不是。&rdo;南烛说，拒人千里。

&ldo;烛儿。&rdo;秦子敬说，&ldo;你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我。烛儿，你要是不认，我有一万种方法要你的身份大白天下。&rdo;

秦子敬的手扣在南烛单薄的肩头。以他的功夫，跟腰中的佩剑，就算南烛能够全身而退，恐怕也未必能保证浑身的衣裳能全身而退。

这是一种威胁。

秦子敬本可以更早的威胁南烛，可是直到如今才忍不住，他终究是忍受不了南烛冷淡的模样。

&ldo;你的命在我手上。&rdo;秦子敬狠狠地道，&ldo;我当初放你进来是个错，我随时可以纠正。一旦我想纠正，这个代价你恐怕出不起。&rdo;

秦子敬所言不虚。

只要秦子敬愿意，等待一个混进军队女人的，是想都想不到的酷刑。

南烛抬起眼，一双黑眸清澈如幽静的深潭，她说：&ldo;死，随君心意。但是怎么活的，随我。&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秦子敬问。面对秦子敬的威胁，南烛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和坚定，这望不穿的清澈与倔强，让秦子敬有些心疼。南烛原可以不用出现在这，她不该拼命，她应该无忧无虑地嫁给他，然后在后院里开心地赏花弄月，看流水飞红，像小时候那样没心没肺地笑。行军的艰苦、生死的煎熬本都不该与她有关。

&ldo;从我决定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活着回家是最大的奢望。古往今来诸多圣贤都逃不开一个死字，死又有什么可怕。哪怕如你所愿，身败名裂，那又如何？至少，我已经活过，这一次，是为家人跟自己活的。就算死了，也很值。&rdo;南烛含笑道。没有无边无际的等待，没有迎风落泪的悲伤，不用把自己关在方寸之地里，痛痛快快地去交朋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也是一生。

&ldo;你傻吗？你现在可以瞒住。五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你以为你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时间越久，你离死越近。&rdo;秦子敬道。

&ldo;做真正的南烛。从笼子里出来，看看天究竟有多蓝，地究竟有多厚。看看自己除了犯痴外还能做点什么事。不用胡思乱想，不用做些不切实际的梦。&rdo;南烛淡淡地说。

不切实际的梦。

秦子敬只觉字字诛心。在南烛心里，那天真烂漫的时光，已是槐花树下的一场绮梦。虚无缥缈，捉摸不定。秦子敬辜负了她的梦，她便收起了所有的希望，绝了缱绻余香。不再对秦子敬付半分希望。

曾经被她那样期待过，若是自己再坚持一点，现在是不是会好很多？秦子敬难过地想。

&ldo;谢谢您赐我一掌，宽宏大量放我进来。托您一掌之恩，父兄得已活命。&rdo;南烛微勾嘴角，淡淡地说，手不自觉地捂住当日受伤的地方。这个小动作又无意识地刺痛秦子敬的心。&ldo;我欠您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您什么想取走都可以。您要是什么时候想要我死，随您心意。&rdo;南烛说。

秦子敬扣住南烛肩头的手微松。&ldo;烛儿……&rdo;秦子敬柔声道。烛儿，不要这样说。我从未想过你死。

&ldo;但在我死前。我是南岩风。您没有资格阻止我要做的事。&rdo;南烛说。顺手将秦子敬的手重重打开。

秦子敬一时气冲脑海，口不择言道：&ldo;你做这些事有意思吗？你一介女流，还想升官发财不成？要银子，方法多得是。你不是很爱靠近沐王吗？往他床上一躺什么都有了！&rdo;秦子敬的话一出口就自悔失言。他知道南烛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女子，可是他最近怪得很，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他看见南烛的身子一颤。&ldo;烛儿，我……&rdo;秦子敬后悔自己拿话伤人。看到南烛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ldo;罢了。&rdo;南烛的眼泪没掉下来，只淡淡地说了这两字。

轻轻地两个字音。落在秦子敬心里却无异于陨石坠地。

&ldo;罢了。&rdo;南烛说，&ldo;你说什么都好。我走了。&rdo;

南烛竟然连争辩都懒得争辩。径自朝校场走去。

秦子敬自悔失言，却又喝住南烛，道：&ldo;我留你的性命。作为代价‐‐从今晚起，你为我守夜。&rdo;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儿童节，儿子收到的礼物是一套书。儿子很高兴，一连抓着我讲了半小时。可是儿子，咱能换个故事讲不？翻来覆去讲五六遍的&ldo;西瓜开会&rdo;，你这样做真的大丈夫？其实你只是想吃西瓜了对吗？‐‐祝大朋友小朋友们节日快乐！

☆、38

守帐，便是在秦子敬床前听候使唤。

秦子敬说完补充了一句：&ldo;你兼任守值。‐‐直到晨练结束。&rdo;

晨练结束。那就是早上不能去学骑马了。

秦子敬不喜欢南烛跟沐王凑一块。

&ldo;诺。&rdo;南烛回答。头也不回。

南烛头也不回地走了。秦子敬独自站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秦子敬才发现自己握拳握得太紧，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ldo;可恶。&rdo;秦子敬自语道。夜风袭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很是落寞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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