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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杜若道：&ldo;说的没错。走上几遭也无妨！&rdo;

三个人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脸，只嘿嘿傻笑。

&ldo;没见过你们这样的。&rdo;丑叔的声音蓦地穿来。&ldo;嘭！&rdo;地一声，丑叔手上绽放了一朵烛光。烛光下，丑叔的脸阴晴不定。

&ldo;跟我来。&rdo;丑叔说。

南烛举步要走。鲁冰花连忙扯住她。杜若也很迟疑。总觉得这丑叔比无愁公子要危险百倍。

丑叔也不等他们。丑叔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暗中仍然细不可闻，这个人是绝对的内家高手。这样的高手，只是个山贼？

&ldo;不打算走？你们仨都能走吧。不能走也没关系，待会就会放蛇了。&rdo;丑叔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然后黑暗中开始传来奇怪的窸窸窣窣声。

&ldo;蛇！能走！我们能走！&rdo;鲁冰花听到有蛇，赶紧弹了起来。

三个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在丑叔的后面在地道里穿梭。一边走，地道里的机关便一重重打开，一重重关上。

&ldo;我的个乖乖。这地儿着实不错。我以后发了财，就在这建屋子给你们住。&rdo;鲁冰花显然真心喜欢这。

&ldo;哼。&rdo;丑叔冷冷地哼了一声。

鲁冰花闭了嘴。

&ldo;功夫最弱，心眼最多。&rdo;丑叔道。

他过奖了，鲁冰花压根没有功夫。

越走，越觉得寒冷刺骨。

过不多时，眼前一亮，柔和的光渐渐透出。随着脚步，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雪地窟。烛光下，天地皆是一片晶莹剔透。冰雪早已被雕琢成各种形状，有珠帘，有帷幕，有床榻，床榻前还坐着一个蒙着眼睛的人。

&ldo;丑奴，你回来了。&rdo;那人说。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听声音是女人。

&ldo;我回来了。还带回来三个人。&rdo;丑叔说。恭恭敬敬地束手站在冰雪石桌前。任南烛都感到丑叔说话时突然变得温柔百倍。

女人听到这话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去捂脸。然后又镇定地放下手来。南烛看见她的手干枯发黑，活像是阳光下暴晒过的树根。

&ldo;这么多年，除了你，这里没有过陌生人。他们是什么人？你带他们来干嘛？&rdo;女人问。蒙着眼睛的头缓缓转过来。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像是被筷子搅烂的豆浆油皮，一层层褶子说明这身子衰老得可怕。

&ldo;小姐，他们是小小姐选择的夫婿。&rdo;丑叔说。

&ldo;夫婿？哦？不知不觉，二丫都要成婚了吗。丑奴，我回来多少年了？&rdo;女人闻言很是感叹。从她放下手的姿态来看，这女子曾经应该很是美好。

&ldo;小姐，二十二年了。&rdo;丑叔回答。

&ldo;二十二年了。我在这已经二十二年了。&rdo;女子喃喃。二十二年的不见天日，二十二年的痛苦煎熬。

南烛三个人规规矩矩地行礼，除此以外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ldo;二十二年，孩子们都大了，也不知道她们长成了什么样子。&rdo;女子道。

&ldo;清悦长得像尚公子，清婉长得像你。但是黑，像当年小妹一样淘气。&rdo;丑叔回答说。

女子一笑。似乎在脑海中想象孩子的美好样子。

&ldo;丑奴？你也老了吧？&rdo;女子问。

丑叔回答：&ldo;老了。我已经有白头发了。后槽牙也有些松动。&rdo;

女子便笑，露出不多的牙。

不知道为何，即使她没牙，南烛也能感受到她曾经的风情。风情这两字，最是微妙，纵使红颜不再，它也能从骨子里透出来。

&ldo;记得头一次见你时，你的牙可好得很，还咬了我一口。&rdo;蒙着眼的老迈女子说。似乎陷进了回忆里。

&ldo;承蒙小姐相救，丑奴才能活到今天。&rdo;丑叔道。

&ldo;那是下雪天，你倒在紫苑花地的外面。我至今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你为什么那么倔。我就觉得你很好，你不该死。&rdo;女子慢慢地说。

&ldo;那天小姐穿一身红衣，走在雪上，像是一团火。&rdo;丑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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