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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他那边访客其实&iddot;很多，只有早晨的时间比较空闲。&rdo;

徐凯哦了一声，将盘子收进了厨房，时间没有跟过去凑热闹，而是留下来把餐桌抹了一遍，又窝在沙发上把之前毛小洛说过的投影仪下单了。想到毛小洛，他总是有些担忧，他吸血鬼的身份一定还是影响到了他，而且是以那样血腥的场面，对于普通人来说都难以接受，更遑论一个本身就脆弱敏感的心理病患者。

徐凯洗完碗从厨房回卧室，打开电脑继续看，时间进去取毯子的时候看见他正在翻译一些内容。

徐凯见他看过来，解释道：&ldo;刚看到网上有发布文件翻译的工作，就想试试，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这段时间也可以有一项收入。&rdo;

时间点点头，发现徐凯的文字功力和英文水平都不俗，便夸赞道：&ldo;凯哥你好厉害啊。&rdo;

徐凯点点头说：&ldo;我知道。&rdo;

时间哭笑不得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窝着。

毛小洛出现的时间是傍晚，这是他休眠时间最长的一次，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控制自己的身体。出来的时候看见天边半褪的夕阳，还当是接着昨天晚上的日子，喊了一声时间，迷迷糊糊从卧室出来，又凑到沙发上很眷恋地抱了抱他。

时间确认他：&ldo;小洛?&rdo;

毛小洛点点头：&ldo;咱们几点回家的?&rdo;

&ldo;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当时是……凯哥在。&rdo;

&ldo;啊……过了这么久了。&rdo;他脸上还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说，&ldo;那学校那边……&rdo;

&ldo;我已经让凯哥替你请假了，还想跟你商量……&rdo;

&ldo;什么?&rdo;

&ldo;小洛，我觉得以你目前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继续上班了。&rdo;时间握住他的手，问，&ldo;请个长假，或者辞职一段时间好不好?&rdo;

毛小洛皱了皱眉，犹豫着没有答应，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靠着他：&ldo;你让我想想。&rdo;

&ldo;好。&rdo;时间抱了他一下，又问，&ldo;饿不饿?我做了鸡蛋饼和小米粥。&rdo;

毛小洛点点头，又问：&ldo;你呢?你怎么吃?&rdo;

&ldo;我从那边带了东西过来，你不用担心。&rdo;时间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脖颈，&ldo;你坐着，我去给你盛饭。&rdo;

毛小洛没坐着，而是跟在他身后一起去厨房，两人一人端着饭，另一人端着菜和饼，出来时毛小洛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医用保温箱，大概装着时间的那些口粮。

两人一起坐下，时间一向陪他们吃饭。但毛小洛已经知道了他不用吃人类的食物，便说：&ldo;你不用陪我吃，或者你吃你的，喝血也行，我不在意。&rdo;

毛小洛不在意，但时间在意，他从来对自己吸血鬼的身份缺乏认同，总觉得只有接触到人类的烟火气才算踏踏实实地活着，笑着摇摇头：&ldo;我一天只喝一袋血就够了，你不用担心。&rdo;

毛小洛点点头不再劝，拿起筷子吃饭，照例是先感谢时间的造饭之恩，又问他：&ldo;我看那些吸血鬼的电影里，他们动辄就活成百上千年，你活了多久了?&rdo;

&ldo;不算久，比你多三个月而已。&rdo;时间冲他笑，&ldo;还想问什么?&rdo;

毛小洛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ldo;要是不方便说，你就不用回答我了。&rdo;

&ldo;没什么不方便的。&rdo;时间看着他的目光很温柔，这份温柔给被关注的人镀上了一层光环，或许在芸芸众生之中他不过一个平凡甚至懦弱的小男人，可在时间的眼里，他是特别的、甚至发光的。

第24章第24章

32

&ldo;我被父亲收养的时候刚刚满月，因为先天性脑瘫和心脏病，被亲生父母遗弃在雪地里。当时是农历新年前夜，我养父路过一个被大雪掩埋的垃圾堆，听见婴儿哭声，发现了我。他说那时候我的哭声很弱，一看就是活不长了……&rdo;时间顿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说，&ldo;他是个老吸血鬼，终其一生都在跟吸血鬼的本能作斗争，捡到我的时候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rdo;

毛小洛听到这里愣愣地张着嘴巴。

&ldo;他说他本想把我抱回家吃了，反正我是个脑瘫儿，没人要，将来也活不长。&rdo;时间的脸上没有悲伤，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看见毛小洛的表情，笑着安慰道，&ldo;你别哭丧着脸，没什么的，八岁之前的事我几乎没有记忆，更别提刚刚满月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了。&rdo;

毛小洛叹了口气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ldo;可他把我抱回家之后却没吃，而是养了起来，后来他跟我开玩笑，说等养肥了再宰。其实他对我很好，因为吸血鬼的身份，家里不便请保姆，喂吃喂喝把屎把尿，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你知道，照顾脑瘫儿是个非常无聊而且重复性很高的工作，大小便失禁是常事，他说，我给他戒断人血的计划提供了很大助力，鼻子里每天只能闻见臭气熏天的屎尿味儿，根本不记得人血是什么味道了。&rdo;时间的脸上带着笑容，露出追忆的神情，&ldo;他会在阳光灿烂的时候推我出去晒太阳，自己穿着斗篷躲在阴影里，他说，反正吸血鬼的寿命是无穷的，什么时候留不住我，就让我清清白白死在阳光下好了。&rdo;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很久，吸了口气才继续，&ldo;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很早，八岁那年，我因为心脏病抢救无效差点离世，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我变成了吸血鬼，后来他告诉我，他很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我有时候也会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应该这样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还是应该像他说的一样，站在阳光下死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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