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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一头碎发。

简直夭寿！差点儿以为明礼魂穿到顾哲身上！

顾哲站在廊口看了她一会儿，双手抄裤兜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弯腰吹灭打火机上的火苗，肩膀靠着门框朝她笑。

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长途绿皮火车味。

&ldo;我饿了。&rdo;他开口。

&ldo;想吃什么？&rdo;李灿把打火机塞进他右边裤兜里，寻到他的掌心，手指去勾他掌心的伤疤，&ldo;我给你做啊。&rdo;

&ldo;蔬菜粥。&rdo;顾哲反握住她的手指保持不动，左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撑在她身后的门上轻轻推开，&ldo;去你家。&rdo;

自她搬进这里来，顾哲从未进过她家门，这是第一次。

顾哲刚握上她手的时候，李灿甚至感觉到他手指在轻微颤动，疲惫的脸上却写着漫不经心。

&ldo;你把明礼的衣服扒了？&rdo;

&ldo;我和他打了一架。&rdo;

&ldo;谁赢了？&rdo;

&ldo;我赢了他一身衣服。&rdo;顾哲看着她笑，&ldo;他赢了我一声哥。&rdo;

&ldo;明礼他……&rdo;李灿晃了下脑袋，把脑补出来的明礼光身子扒火车的画面给挤了出来，&ldo;你以后都管他叫哥？&rdo;

&ldo;随你。&rdo;顾哲把她凉透的小手暖热后丢开，&ldo;我去趟洗手间。&rdo;

&ldo;浴室有新浴巾，你可以拿去用。我去给你做蔬菜粥。&rdo;

二十分钟后，李灿端着蔬菜粥从厨房出来，看见顾哲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她下部电影《夜的第十四行诗》的剧本翻看。

身上还是那套脏兮兮散发着臭味的衣服，碎发凌乱没有梳洗。

&ldo;吃饭了。&rdo;李灿把粥放在餐桌上，摆好碗筷走过来，&ldo;饿得没力气洗澡？&rdo;

&ldo;忘了洗。&rdo;顾哲随意翻了两页剧本，&ldo;笔记做得还挺认真。&rdo;

&ldo;我有预感，我会凭着这部戏在娱乐圈站起来！&rdo;李灿伸手递向他，&ldo;来，哲哲，你先站起来吃饭。&rdo;

&ldo;我先检验一下你的演技。&rdo;顾哲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沙发，&ldo;这段戏，咱俩演一遍。&rdo;

&ldo;不急，你先去吃……&rdo;饭。李灿接过来剧本愣住。

《夜的第十四行诗》是当初李灿从谢溪鱼手里&ldo;抢&rdo;过来的小众文艺电影，就因为她觉得里面的男主像顾哲。

李灿对待这部戏很认真，很多内心独白的台词她都做了标记，有些她还会在旁边做备注。比如里面有首这样的独白诗：

&ldo;……自做梦的林中醒来，榛树的嫩枝在我舌下歌唱，它飘浮的香味像攀爬过我清明的心，仿佛被我遗弃的根突然间又来寻我，那随童年逝去的国度。我停了下来，被漫游的香气所伤。&rdo;【注】

李灿在这首独白诗的旁边批注：【小顾哲呀，不要再停留，海妖带你走】

而顾哲指给她的这段台词，就在她的这句批注下面。

他看见了这个批注。

因太用力，李灿按着这页剧本的手指发白，她低着头，紧张到想哭：&ldo;顾哲，我……&rdo;

&ldo;就两句台词，我背了下来。&rdo;顾哲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ldo;你记不住，可以先看一遍，但是剧本上有写，对戏的时候你要看着我的眼睛。&rdo;

李灿眼睛死盯着剧本，抿紧唇不说话。

&ldo;我以后不走了。&rdo;顾哲看着她，开始了第一句台词。

缓慢哀伤中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坚决，不像是在念台词，像是在和她说话。气氛莫名变得很微妙。

李灿攥着剧本抬眼，一双狐狸眼湿漉漉，眼角红红，像只委屈的小狐狸：&ldo;彭贤，我想你。&rdo;彭贤是戏里的男主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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