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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不，蒋玥嘉，听我说……&rdo;

&ldo;所有人后退！别过来！&rdo;蒋玥嘉吼道，表情疯狂绝望，她盯着眼前的人，手下用力，朱谨顿时感到喘不过气来。

天，她的手劲怎么这么大……极度缺氧中，朱谨的意识开始出现中断，有那么几秒，她脑中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在一开一合。不行，朱谨痛苦地想，这样下去不行，她竭力去掰那只铁钳般的手，指甲深陷进肉里，然而对方浑然不觉一般，越越紧，朱谨艰难地张口，像脱水的鱼，绝望，无益，她感到某个零界点正在到来，又因为对方精确控制着力度，这种感觉被无限延长。

&ldo;好！我们答应你！&rdo;周宇高吼，竭力维持的理智和镇定在朱谨艰难的呼吸间彻底崩塌，&ldo;你想怎么办？我们都答应！&rdo;

蒋玥嘉手下一松，朱谨顿时猛烈咳嗽起来。

&ldo;让他下去。&rdo;没拿枪的手一指机舱里的士兵，蒋玥嘉眼睛却盯着顾荣飞。

&ldo;好，我们答应你。&rdo;顾荣飞立刻说。

士兵举着手，慢慢倒退出机舱。

&ldo;飞行员，关闭舱门，目的地兵团医院，现在就出发。&rdo;蒋玥嘉挟着朱谨命令道。

气流掀起，尚未散去的焦土气息卷入鼻翼，众人徒劳地注视着舱门缓缓合上，却什么也阻止不了。周宇表情可怕，如困兽一般，粗重的呼吸湮没在风中，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凶狠暴戾。

朱谨眼前阵阵发黑，模糊的视线中，周宇的身影渐渐消失，唯剩下断断续续的意识萦绕在脑海中。周宇仿佛说着什么，词语和音调蹦进大脑，朱谨却找不出它们的意义，像是一串断了线的珠子，轻盈地洒落在周围，幽暗中，它们散发出柔和光芒，这是朱谨坠入黑暗前最后的映像。

&ldo;你要什么？&rdo;影子人问。

朱谨静默地打量着他，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ldo;故事就要结束了，你得想想你要什么样的结局。&rdo;影子人解释道。

&ldo;故事的结局总是各式各样，至少我就听说过很多。&rdo;影子人耐心又充满回忆地说，&ldo;骑士背叛了信仰，和公主走到一起；骑士为了友谊，拒绝了公主的爱意；或者骑士厌恶了国家的腐败，选择了永远离开。&rdo;

影子人期待地看着她。

朱谨说不出话来。

&ldo;这些你都不喜欢吗？&rdo;影子人若有所思，&ldo;你想要完美的结局？&rdo;

朱谨摇了摇头。

&ldo;你长大了。&rdo;影子人满意地说。

朱谨问，&ldo;只有这些吗？&rdo;

&ldo;当然不是，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

黑暗中，朱谨看不清影子人的脸，却能感觉到他滴溜溜地转着眼珠，&ldo;我明白了，你想等着结局自己出现。&rdo;

朱谨愣住。

&ldo;你想等着结局自己出现，你害怕见证，尤其害怕见证亲自主导或者参与的结局。&rdo;影子人眼中现出精光，&ldo;你害怕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所以你选择了逃避。&rdo;

&ldo;我……&rdo;朱谨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ldo;退出研修院是这样，&rdo;影子人继续说，&ldo;因为你预想到了心联网装置的发展前景，害怕机器对人体越来越深入的改造、甚至主导所可能带来的结果，你害怕自己也是推动它的一份子，可你终究逃不出选择。&rdo;

话语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心底最不愿触及的东西，噼啪作响。朱谨脸色苍白，盯着他的眼睛。

&ldo;看看外面，&rdo;他眼珠转了转，&ldo;选择的时候到了。&rdo;

第61章选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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