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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那你为什么来找我?&rdo;程北路问，&ldo;哦!我知道了，你是来给我下最后通牒的吧，让我赶快收拾行李回家，对不对?&rdo;

&ldo;不是。&rdo;顾言行说，&ldo;我就是找你聊聊天。&rdo;

程北路&ldo;噗&rdo;地笑了出来：&ldo;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rdo;

&ldo;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生病?&rdo;顾言行问。

&ldo;没有了。&rdo;

顾言行有些惊讶：&ldo;只有我一个人知道?&rdo;

&ldo;嗯。&rdo;

&ldo;为什么告诉我?&rdo;

&ldo;因为你是不相干的人，对陌生人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课堂外，咱们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所以觉得告诉你也无妨。&rdo;程北路说，&ldo;而且，你批评我，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就告诉你了。&rdo;

&ldo;哦……&rdo;顾言行不知怎么着，心里隐隐有些失落，&ldo;你说你原来没打算活着回来?为什么还是回来了?&rdo;

&ldo;怎么?我没死好像你很不开心啊!&rdo;程北路说。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顾言行赶紧解释。

程北路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逗他一下。她淡淡地笑了，说：&ldo;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rdo;又说，&ldo;至于我为什么活着回来，说来话长。&rdo;

&ldo;你说吧，我愿意听。&rdo;顾言行说。

程北路突然有些感动，愿意倾听她讲话的人太少了。

&ldo;好吧，那我就把我去西藏的经过跟你讲讲。&rdo;程北路，&ldo;我去西藏之后，手机没电了，而且我也用不到手机，所以我就直接把手机扔到包里没管它。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把整个拉萨逛遍了，去了想去的地方，吃了想吃的东西，那里的人也都非常亲切。我觉得自己没白来，选择那里做我最后的归宿，不错。又过了几天，我玩得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去死。临死前，我突然想给家人和朋友留句话，至少让他们知道我是为何而死。然后我就找了个小餐馆，向老板借来了手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想发个微博当作临终遗言。没想到，我刚一开机就收到了几百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短信有一半是我的死党罗恩发的，都是同样的内容：&lso;程北路，求求你，平安回来。&rso;然后我就动摇了，再然后，我就回来了。&rdo;

顾言行沉吟许久，默默地点了点头：&ldo;罗恩是你的好朋友?&rdo;

&ldo;嗯，她是我发小，我唯一的朋友。&rdo;

&ldo;她也不知道你生病的事?&rdo;

&ldo;不知道。&rdo;

&ldo;她知道你安全回来了吗?&rdo;

&ldo;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rdo;

&ldo;那就快点告诉她吧，免得她担心。&rdo;

&ldo;嗯，我知道。&rdo;

&ldo;你生病多久了?&rdo;顾言行问。

&ldo;大概六年了。&rdo;

&ldo;这么长时间，你都是一个人扛着?&rdo;

&ldo;习惯了。&rdo;

顾言行觉得有些沉重，该是经历过多少次的孤独、痛苦和挣扎，才能让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ldo;习惯了&rdo;。

&ldo;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rdo;顾言行说。

&ldo;可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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