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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实际randy晚上有一场排练，不过他请了假。大家挺惊讶，randy几乎从不请假，更何况只提出请假，只字不谈理由。一个朋友私下问randy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有什麽能帮忙的。

randy拍拍那个年轻男孩的肩膀，&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这是什麽答案……&rdo;

&ldo;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rdo;randy笑笑。

他的确不知道，电话中gale的声音很累，gale是一个很克制的人，能听出来他很累就说明他真的疲倦到了一个程度。而且randy肯定这不是工作完成後的疲倦，gale的声音并不愉快。

不过很快，疑问随著他们的见面被解答了。

八十四

&ldo;我还以为你这家夥会一声不吭就跑回la……&rdo;

randy也知道自己的玩笑没什麽意思，不过总得先说点什麽。

&ldo;显然不会。&rdo;gale脱下大衣扔在沙发里，像以前一样直接坐到地毯上，&ldo;aca呢？&rdo;

&ldo;还没回来。&rdo;尽管知道猫不在，randy还是下意识的四处扫了两眼。当然还是不在。他叹了口气，走到gale身边坐下，望著gale直接问到，&ldo;那麽，电影怎麽样？&rdo;

&ldo;就知道你会这麽问……这是不是我自找的？&rdo;gale忽然靠过来，一手揽住randy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

有那麽一会儿，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

randy感受著gale的额头抵著他的肩膀，骨头硌著骨头。他听著gale深深地呼吸，慢慢地，把手放在gale的背上。

randy看著自己放在这个疲倦的男人背上的手，落地灯的光照在手上，那手陌生得像不是自己的。

&ldo;我们没能拍完。&rdo;

gale忽然说，声音低得像透过他们接触的地方，从randy身体里发出来。

randy被gale忽然开口吓了一跳，动了下身体，手从gale背上放下来。

&ldo;哦，你撞痛我了……&rdo;大概gale也正要动，额头一下撞在randy肩膀上。

&ldo;对不起……&rdo;randy脱口而出道歉，又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撞到gale，还是为了听到gale的话。

&ldo;干什麽道歉，又不是你的错。&rdo;gale捂著额头笑了。

&ldo;为了什麽？如果是资金问题……&rdo;

&ldo;不，&rdo;gale打断randy，&ldo;和钱没关系。&rdo;

randy试著望向gale的眼，可gale盖著额头的手一直没放下，他看不见他的眼睛。

&ldo;钱永远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问题。&rdo;

gale终於放下手，望著窗外说。

&ldo;这一个月来我们的确很忙，也做了一些事……work，work，work……&rdo;gale收回视线，平躺下来，&ldo;butitdidn&rso;twork……&rdo;gale用手挡了下眼，&ldo;randy，可以把落地灯关上吗？它这样正照著我的眼。&rdo;

randy关掉灯，房间一下子黑了，除了窗外漏进的光线，只剩门厅那儿一盏小壁灯，幽幽的像远处灯塔的光。

他们的确像在海上，尤其是当randy也平躺在gale身边时，他觉得房间中的夜色开始载沈载浮，如同海浪。而他与gale也许是两个平排躺在甲板上想家的水手……或者不是船……而更像孩子……好像两个大孩子一起躺在一只大海龟的背上，巨大的海龟带他们游向大海深处，未知的旅程。

&ldo;我是说这并没起作用……&rdo;gale的声音像在身边也像在很远，&ldo;randy……有时候我想没有什麽东西能让一个人放弃，除了另一个人……我的意思是……人们总是互相影响……这部电影，我们因为共同的观念和理想走到一起，却接二连三地有人放弃……最後andrew也放弃了，当然还有我，我也没坚持到最後……正如andrew离开前说的，电影已经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了……大概是的，一件事强撑到最後总是面目全非。&rdo;

randy什麽都没说，只是摸索到地毯上的烟和火机，点了一支，然後递给gale。

&ldo;在来纽约前，我终於还是和ki分手了。&rdo;gale和randy吐出的烟雾在他们上空纠缠到一起，奇妙地，烟雾静止在那儿，像低悬的一小片天空中静止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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