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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苏寿康本来有些不悦，虽说是皇后，但自己是皇帝的近侍，哪有不分时辰来支使自己的？走到近前，台阶下立着一个穿乾宁宫宫服的女子，他很是诧异，不是说来的是栖鸾殿的宫女吗？等阶下女子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他大吃一惊，却一点没有表露。

楚珺等苏寿康走到跟前，才一揖道：&ldo;苏总管，您看……&rdo;

苏寿康见状还能不明白楚珺的意思？马上道：&ldo;跟我来吧。&rdo;

楚珺依旧又是一揖，苏寿康暗自抹了把汗，领着楚珺进了紫宸殿。

进了殿门，苏寿康就转身向楚珺行大礼，压低声音道：&ldo;五殿下深夜驾临，不知有何事找老奴？&rdo;

楚珺赶忙扶起他，歉意地笑笑，&ldo;真是给公公找麻烦了。其实我来……只是想看看父皇……&rdo;

苏寿康跟在元文谡身边，对前朝后宫形势亦了然于心，楚珺选择这时候避人耳目而不是白天过来，他也是明白原因的。&ldo;老奴明白。只是陛下早就歇下了……&rdo;

这是楚珺早就料到的事，&ldo;不打紧，我悄悄进去看看父皇就好。&rdo;

苏寿康点头，将楚珺带到了寝殿。

楚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床边跪坐下来。黛色的月华纱帐有一角没有掩好，楚珺一边暗自疑惑伺候的宫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一边伸手去掖纱帐。

&ldo;小纱……&rdo;元文谡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楚珺以为是他在梦里喊母亲的名字，轻叹一声，一回头却发现元文谡睁着眼睛正看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ldo;父皇？&rdo;

元文谡笑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坐起身来。楚珺忙上前扶他，又帮他拿来外袍披上。元文谡笑着拍拍身旁的床榻，&ldo;你起来，坐这。&rdo;

楚珺有些诧异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犹豫了一下。元文谡就道：&ldo;珺儿，我很想你母亲。&rdo;

他没有用&ldo;朕&rdo;自称。

楚珺有些触动，就坐在了床榻上元文谡的身旁。

元文谡就像平常人家的父亲那样揽着楚珺的肩膀，悠悠道：&ldo;你母亲走后，我经常整宿整宿睡不着。然而过了几年，渐渐地好了。你去了瑶谷，我也经常辗转反侧，可过了几年，又渐渐好了。我想来十分害怕，时间能治好我的失眠，会不会也让我忘了小纱？&rdo;

楚珺的眼泪差一点忍不住涌出来。

她就从衣襟里摸出那串天河石手串，&ldo;老实说，我对母亲知之甚少。她不在的时候，我才过周岁。&rdo;她一颗一颗地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ldo;我几乎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只是听说柳嫔娘娘跟她有些像。&rdo;

元文谡看向她手里的手串，&ldo;所以你才跟柳嫔最亲近？&rdo;

楚珺笑道：&ldo;别人说的我还半信半疑，可这事父皇也这么告诉我，我当然信了。&rdo;

元文谡奇道：&ldo;我怎么告诉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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