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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就在翡扇都感觉到膝盖似乎疼起来的时候，孟芷萱终于不咸不淡地开口：&ldo;起来吧。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没个人来帮衬着？&rdo;

翡扇起身之后，忙去扶楚珺，但在她碰到楚珺之前，楚珺已经提了衣袍站起来。回答的话还没出口，悦琴就扶着柳嫔从正殿里出来。

柳嫔没走到跟前就行礼，&ldo;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rdo;

孟芷萱视线转向她，&ldo;原来柳嫔在啊，本宫还奇怪，这么大的事，总不能老五自己张罗吧。不然还让外人以为，我们这些宫里的女人心眼像针尖似的，欺负老五没了生母，连纳征礼都没人操持。&rdo;

柳嫔脸色一沉，&ldo;皇后这是哪里话，五殿下的生母早逝，可还有嫡母。皇后娘娘地位尊贵，平日里打理六宫事务繁多，怕是顾不上，我们这些妃嫔自然要为娘娘分忧，怎么能让五殿下这里没人操持？&rdo;

孟芷萱眉毛一挑，&ldo;本宫听着，柳嫔这话里怎么像在说本宫安排不周，疏忽了老五？&rdo;

柳嫔垂首，&ldo;娘娘多心了，臣妾不敢。&rdo;

孟芷萱看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楚珺一眼，后者半低着头，看起来态度很恭敬。她微微一笑，道：&ldo;本宫也不过是玩笑，柳嫔不用多礼。说来也是本宫不妥，这不，今日纳征，本宫怎么忙也要来为老五添妆了。&rdo;

楚珺心里一咯噔。添妆？孟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会来给她添妆？现在也没法与柳嫔商量，更来不及让青璇去打探情况，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孟芷萱究竟有什么用意。楚珺用余光看了柳嫔一眼，柳嫔向她微微点头，楚珺就向孟芷萱一礼，&ldo;儿臣谢过母后。母后快进来说话，儿臣不周，竟让母后和柳嫔娘娘站在外面，母后恕罪。&rdo;

孟芷萱的笑容和蔼，&ldo;这有什么，不打紧。你也随本宫进来吧。&rdo;

楚珺恭敬地垂首，&ldo;是，谢母后。&rdo;

献梅扶着孟芷萱向正殿走去，楚珺低着头，等孟芷萱从自己面前走过，她略略抬眼看向柳嫔，正遇上柳嫔看过来的视线。她回应一个镇定的眼神，跟着进去了。

第二十二章不速之客

第二十二章

卫珩跟卫朗在东厢坐下，悦棋安排了茶水后，就在一旁立下。卫朗打量了一下周围，对悦棋道：&ldo;你叫悦棋？&rdo;

悦棋垂首，&ldo;是，奴婢悦棋，是扶凤殿头等宫女。&rdo;

卫朗颔首，道：&ldo;这里是……&rdo;

&ldo;回国公，这是扶凤殿东厢，是殿下的居所，&rdo;见卫朗脸色微变，悦棋接着道：&ldo;东厢分为内外厢，国公现在所在是外厢，是平日里殿下看书用膳的地方，六殿下来了，殿下也在这里招待。因为东厢是殿下居所，所以除了殿下吩咐，旁的人是不会进来的。&rdo;

卫朗面色转霁，对悦棋道：&ldo;稍后替我谢过殿下。&rdo;

悦棋一揖，&ldo;奴婢知晓了。&rdo;

卫珩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父亲亲附皇长子，对楚珺并不很认同。他生怕父亲对楚珺又有什么偏见，以后有所刁难。现在看来，父亲似乎对楚珺有了些新的认识，甚至还有些赞赏。卫珩知道父亲的想法，翡扇和玉屏不用说，扶凤殿里悦字打头的四个宫女个个都不简单，能驾驭这样的身边人，楚珺本人一定有些本事。方才楚珺对几个人的吩咐更是迅速准确，父亲临走前看楚珺那一眼，他就感觉到了父亲对楚珺的肯定。看来，事情正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边孟芷萱在正殿中上首坐下，柳嫔在左边坐了，楚珺就立在殿中答话。孟芷萱问的都是些客套问题，楚珺不过答得恭敬些也就是了。半晌，孟芷萱起身，&ldo;老五，带本宫去后殿吧。&rdo;

楚珺知道这是要给她添妆，恭敬地道：&ldo;是。&rdo;

玉屏和悦书都守在后殿，见楚珺引着孟芷萱和柳嫔来，都跪下行礼。孟芷萱道：&ldo;起来吧，我不过来沾沾喜气，都不必拘礼了。&rdo;虽然她这样说着，可玉屏和悦书都不敢少了礼数。

孟芷萱在上首落座，柳嫔在一旁陪着坐下。孟芷萱就对献梅道：&ldo;都拿过来吧。&rdo;献梅应了&ldo;是&rdo;，招手示意跟来的一众宫女内侍上前，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大小不一的箱匣。献梅看看孟芷萱，孟芷萱微微颔首，献梅就从第一个匣子开始一件件打开。

&ldo;金起花手镯一对、白玉雕绞丝纹手镯一对、赤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一对、金累丝灯笼耳坠一副、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一副、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一副、赤金嵌宝镶玉牡丹鸾鸟纹掩鬓一副、赤金嵌宝牡丹鬓钗一副、金累丝嵌宝石白玉鱼篮观音挑心一件……&rdo;

箱匣一个个打开，各种金银珠翠琳琅满目地呈现出来。楚珺面色未变，向孟芷萱道了谢，正要让玉屏带人接过来，就听见外面悦画刻意放大的声音：&ldo;惠贵妃娘娘，奴婢有礼了。殿下在里面，容奴婢通禀‐‐&rdo;

楚珺心里一咯噔，心说平日里这扶凤殿是门可罗雀，怎么一来人还凑着堆儿来。自己与惠贵妃纪令仪鲜有交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样想着，楚珺也是分毫不敢耽误，向翡扇使了个眼色，翡扇便急忙迎出去。

见翡扇引着纪令仪从殿外来，楚珺站定就行礼，柳嫔也起身行礼。纪令仪上前先将柳嫔扶起来，又对楚珺道：&ldo;五殿下多礼，今日是纳征礼，本宫不过是来沾沾喜气，五殿下就不必拘礼了，不然本宫心里过意不去。&rdo;

楚珺笑着应道：&ldo;娘娘才是客气，称我名字便是。&rdo;她说着向上首看了一眼，示意皇后也在。

实际上纪令仪一进来就看到了孟芷萱。她不动声色，依矩向孟芷萱行礼，&ldo;臣妾见过皇后，皇后娘娘万福。&rdo;

孟芷萱挑了挑眉毛，&ldo;起来吧。这么巧，在老五这碰见了，不知道惠贵妃来所为何事？&rdo;

纪令仪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ldo;既然是来沾沾喜气，那自然不能空手来了。听说皇后娘娘来为五殿下添妆，本宫也就东施效颦，拿几件东西为五殿下添添箱子。&rdo;

说着纪令仪身边的宫女峨蕊就招手唤上后面跟着的宫人，一边打开宫人手里捧着的箱匣，一边朗声唱道：

&ldo;八仙过海白玉雕纹手镯一对、福寿犀角手镯一对、百子如意手镯一对、玉叶金蝉簪一副、梅英采胜簪一副、景福长绵簪一副、日永琴书簪一副、嵌宝石仙人骑凤金挑心一件、金镶玉蟾宫折桂分心一件、仙宫夜游金分心一件、文殊满池娇金分心一件……&rdo;

楚珺在一旁听着，不禁暗自发笑。要说东西的华丽贵重，惠贵妃必然是比不过皇后，然而毕竟出自书香世家，惠贵妃这些物件就胜在名头起的好，只是听唱名儿，倒比皇后更胜一筹。

楚珺听出来的名堂，孟芷萱不会听不出来。似乎是因为被驳了面子，孟芷萱的脸色不太好，顿了半晌，将手上一只镯子退了下来，递给献梅，示意她将东西给楚珺，&ldo;既然是来给老五做面子，本宫怎么能藏着掖着，索性做个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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