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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元墨珏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分外好笑，&ldo;嗯，栖鸾殿的人不在。方才绿翘就报过，说下朝的时辰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rdo;

楚珺与卫珩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那人是去干什么了。

&ldo;这样说话自在多了。&rdo;楚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ldo;这次总算是胜了孟党一回，虽然皇长兄只封了郡王，但有了封爵，假以时日，再加封也不是什么难事。&rdo;

元墨珏但笑不语。殿里静默半晌，楚珺觉得不太对，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元墨珏出声了，&ldo;难不成五妹真的不懂，这封号是什么意思？&rdo;

这次轮到楚珺不语。

卫珩想化解这尴尬的沉默，正要开口，元墨珏道:&ldo;懿轩，你什么也不用说。早在你与五妹还未成亲时，我就说过，如果在我与五妹中选一个，你一定会选五妹。你当时并没有否认，而是岔开了话。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没错的。&rdo;

他起身踱步，&ldo;我与你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你知我如同我知你，你虽然重感情，但不是一个会因为感情昏了头的人。扶持储君并非儿戏，乃是关系到天下黎民的千古之事，你能弃我而择五妹，必然有你的道理，&rdo;他回头看向楚珺，&ldo;虽然我不知道我与她差在哪里。&rdo;

他在原地站住，视线依旧停在楚珺身上，&ldo;从你回宫开始，你的筹谋就没有停过。从一开始孤弱无依无人问津、空有一个嫡女身份的皇女，一直到今天，身上带着西境军功、所有皇嗣在老三和你之中都更偏向你，加上身后的半个卫家……不得不承认，你这份心思手段确实厉害。但……&rdo;

元墨珏又一阵长久的沉默。楚珺也不着急，只静静等着他将话讲下去。

&ldo;但你是否明白，筹谋算计、制衡权术虽有成效，但为君者，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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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兄妹

第六十二章

&ldo;为君者，治朝堂，须不骄不纵、公正坦荡，以正选臣、以德驭臣；治天下，须眼观九州，心怀万民；对苍生之疾苦感同身受，此心此念皆为黎民所谋，一身一命皆为家国所系；数十年如一日，一刻也不敢懈怠，方无愧于宗庙社稷……&rdo;

元墨珏的声音逐渐渺远，仿佛沉浸在一段往事中。语毕，又自己回过神来，语气里有一丝担忧，&ldo;我这样说，你明白吗？&rdo;

楚珺笑着，眼里却有些湿润，&ldo;小妹明白。阴谋诡计绝非帝王之道，正大光明才是为君风范。&rdo;

她起身走了两步，离元墨珏更近了些。在元墨珏和卫珩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时，楚珺对着元墨珏行了隆重的稽首礼，跪倒在地，深深拜下去，声音隐约有些哽咽，&ldo;谢长兄教诲。长兄今日所言，小妹终生谨记。&rdo;

她双手交叠抚地，前额贴在手背上，久久没有起身。

元墨珏亦神色动容，伸手去扶她，她才起身，忽而又带着眼眶的湿润笑起来，&ldo;可惜，小妹不知有没有能用到长兄教诲的一天。&rdo;

元墨珏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兄长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道:&ldo;方才不是还斗志昂扬的，怎么忽然又患得患失起来？放心好了，哥哥不会给你使绊子的，孟氏那些手段，哥哥学不来。&rdo;

楚珺定定地望着他，&ldo;那哥哥会帮我吗？&rdo;

元墨珏轻笑，&ldo;真是会抓机会，差点给你诓了去。要我心甘情愿地帮你，还得看你的本事。&rdo;

楚珺笑道:&ldo;一言为定，哥哥可要记着今天的话。&rdo;

&ldo;骗不了你，懿轩也在呢，正好是个见证！&rdo;元墨珏看了看卫珩，转向楚珺认真道:&ldo;其实，今日你专门叫上懿轩一同来，就是想表明我的心意。你为了免除我的困境，而没有顾忌自己可能因此遇到的麻烦，这份心意，为兄记在心上。&rdo;

今日在朝上一闹，卫朗的举动表明他站在皇长兄一边，而楚珺才与卫珩自西境归，只怕有心人会怀疑，卫家父子是不是在辅佐皇嗣上有了分歧，从中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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