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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ldo;是。&rdo;

&ldo;我方才在书房与父亲说话，玉屏不敢进来……怎么了？&rdo;卫珩见翡扇和几个卫府亲卫都守在舒意台下，便知楚珺有秘密的消息要说。

楚珺指指身旁的位置，&ldo;坐。&rdo;她又给卫珩倒了杯茶，待卫珩坐下，才道：&ldo;前段时间我请表兄帮忙打听陈国的情况，有回音了。&rdo;

&ldo;出了什么事？&rdo;

&ldo;陈晋之所以这时候想起来要公子赞回去，还许诺要立他为储，是因为陈国现在根本没有别的皇子可以供陈晋选择了！&rdo;

卫珩也吃了一惊，&ldo;据我所知，包括公子赞在内，陈晋共有八个皇子，怎么会突然没有其他选择……&rdo;

楚珺平复了情绪，慢慢道来：&ldo;我原来跟子嘉……也略微知道一点陈国皇嗣的情况。这八个皇子，老大体弱多病，老二和老四是张皇后所出，子嘉夹在两个嫡子中间出生，因此和生母贤妃一直受皇后排挤。老五因生母身份卑微，从不受重视，子嘉与他关系最要好。据说，当年陈晋欲听从张皇后之言，将子嘉送到兴国为质，老五曾向陈晋请求以自己替换。子嘉不愿他人替自己受过，执意前往，这才来到了兴国……&rdo;

楚珺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渐渐低下去。沉默了半晌，卫珩轻声问道：&ldo;之后呢？&rdo;

楚珺猛然回神，&ldo;哦，之后，之后老五孤立无援，处境更加不好。老六老七和老八都是后来进宫得宠的林氏所出，这个林氏从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宝林一直到现在的正二品昭容，她所出的皇子也水涨船高，隐隐有盖过嫡子之势。张皇后这些年重点防范的就是这母子四人。&rdo;

&ldo;表兄传来的消息说，大约一年前，一直身体不好的皇长子病殁了，这也不是什么怪事，所以没人注意。之后的三月春猎上，老二竟失手射中老六，老六重伤不治殁了。陈晋大怒，将老二圈禁起来，连同张皇后也被罚禁足，后宫一应事宜皆由林昭容代掌。&rdo;

&ldo;不久，被圈禁的老二疯了，拼命喊着老六回来找他索命了，太医看过都束手无策。老二这一疯，张皇后也紧张起来，求了陈晋将老二放出来。陈晋已失一子本就难过，这下又间接逼疯一子，心中十分不忍，不但放了老二出来，也解了张皇后的禁足。张皇后重掌后宫后，把老四严密地保护了起来，对林昭容更是防范。&rdo;

&ldo;七月，陈晋过万寿节时，诸皇子进宫贺寿，都在延禧殿侯着。张皇后忙着寿宴的事务没顾上管，谁知老四老七老八一言不合起了争执，竟出手打起来。老四用随身的佩剑砍断了老八的腿，老八摸到地上的棋盘砸中了老四的头，老七在打斗中被推搡撞到殿内的柱子，这一场争执下来，老四死了，老七昏迷不醒，老八残了，在场的老五被吓得不轻，此后就闭门不出了。&rdo;

卫珩像楚珺一样皱起眉头，&ldo;也就是说，现在陈国的八个皇子，三死一疯一残，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可能醒不过来，就剩下老五和公子赞了。&rdo;

楚珺接着说下去，&ldo;老五生母是宫奴出身，也早就殁了，所以陈晋是不会考虑立老五为储的。&rdo;

卫珩明白楚珺的意思，&ldo;所以陈晋才无论如何都要换公子赞回去。青玥，你不觉得陈国这一年的事情太蹊跷了吗？&rdo;

楚珺点头，&ldo;要说这是巧合，打死我都不信。又不是什么寒门祚户的，皇子打起来了，居然没人阻拦没人报信，任由他们死的死伤的伤？&rdo;

&ldo;其实我觉得，并不难看出幕后之人。&rdo;卫珩语气笃定，却突然欲言又止。

楚珺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过就明白了，她叹了口气，&ldo;是子嘉。&rdo;

卫珩顿了顿才道：&ldo;不错。整件事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他，他也有这样做的动机。另外，现在唯一一个相对来说无虞的皇子又跟他最为要好，且对他构不成威胁。&rdo;

卫珩分析得顺理成章，楚珺还是不解，&ldo;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rdo;

卫珩沉默了片刻，&ldo;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有这种能力么？&rdo;

楚珺答得毫不犹豫，&ldo;有。他能做到。我只是想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最擅长的是判断事情的发展，通过预判去谋划和掌握事情的走向，而这件事完全不是仅通过判断可以做到的。他人在兴国，身为质子，无依无靠，却能在陈国掀起这般风浪，虽然早知他的能力，却让我不得不有些心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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