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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2页）

男孩儿还小，并不懂发生了什么，听到带他去吃喜欢的东西，便不反对了。

悦棋抱着孙耀下去了，少女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来。

楚珺道：&ldo;起来回话吧。&rdo;

少女犹豫着，有些不敢动。

一旁的朱茂道：&ldo;殿下让你起你就起。&rdo;

少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起来。

&ldo;孙小姐性情与一年前大有不同啊。&rdo;

少女垂着头，&ldo;回殿下，家中变故，若还与以前一样不懂事，怕是活不长了。&rdo;

楚珺挑眉，&ldo;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rdo;

少女缓缓抬头，虽然还有些胆怯，但也强迫自己直视楚珺的眼睛，&ldo;回殿下，家中变故，若还与以前一样不懂事地胡闹，怕是活不到现在。更何况……&rdo;少女目光朝殿外飘了飘，&ldo;父亲和长兄将耀儿托付给我，我要照顾他……&rdo;

家中逢此巨变，没有被打垮，没有呼天抢地，没有充满怨憎，没有慌乱痛哭，而是去接受，去面对，去承担。这个去年还在撒娇耍横的少女，在灾难下迅速成长起来。

面对变故重创，人就是会两极分化。有的一蹶不振，就此废了；有的愈挫愈勇，蜕变涅槃。

现在看来，这个少女属于后者。如果自己没有看走眼的话。

想到这儿，楚珺又笑笑。如果能在现在的自己目光审视下，还能装得这样没有破绽，那她本事也不小了。

楚珺道：&ldo;你叫什么？&rdo;

&ldo;回殿下，奴婢名叫孙诗晴。&rdo;

名字倒是风雅。楚珺道：&ldo;可会书写？读过什么书？&rdo;

&ldo;回殿下，奴婢会书写。读过……&rdo;她似乎在斟酌到底说什么书。

楚珺目光一沉，&ldo;实话实说。&rdo;

孙诗晴忙道：&ldo;是，殿下，奴婢原在家中请过先生，四书都已学完，家中……出事前，奴婢正在学《诗》。&rdo;

楚珺颔首，思考片刻，&ldo;你可愿留在本宫身边、当个侍书女官？&rdo;

孙诗晴愣在原地，又惊又喜。要知道，她这样罪臣家里贬出来的宫奴，一般都是分去掖庭、尚衣局、殿中省这种地方做最累最脏的活儿。更何况自己还不是正经贬出来的，是父亲周旋才没跟着流放的。太女能不追究就是万幸了，现在居然还要把她留在东宫、留在身边？

朱茂皱一皱眉，&ldo;怎么，你不愿？&rdo;

孙诗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叩首，&ldo;谢殿下，谢殿下！&rdo;

楚珺摆摆手，示意她免礼。

孙诗晴又是一拜到底，&ldo;请殿下赐名。&rdo;

这少女倒是聪明，还知道要她赐名？楚珺道：&ldo;你有名字，就用着吧。以后不用姓氏了就是。&rdo;

孙诗晴道：&ldo;诗晴谢过殿下。&rdo;她顿了顿，表情为难，还是硬着头皮开口，&ldo;殿下，耀儿……&rdo;

楚珺道：&ldo;他可以留在东宫，但是一应事宜你自己打理。东宫也不会给他单独开一份月例。&rdo;

孙诗晴当然知道。她自己已经是个婢女了，怎么可能还让东宫给耀儿配伺候的人、还开月例呢？能留下就是好了。她又叩首道：&ldo;谢殿下，殿下大恩，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尽心侍奉，以求殿下顺心。&rdo;

楚珺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一句，&ldo;你若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你若人心不足、生出别的想法，或者不知好歹随意迁怒……&rdo;

孙诗晴再次拜下去，以额触地，&ldo;奴婢明白。日久见人心，请殿下放心。&rdo;

楚珺很是满意她没有紧张地赶紧解释的反应，&ldo;好一句日久见人心。本宫就看你表现了。&rdo;

孙诗晴，现在只能称作诗晴了。楚珺叫人带她下去后，朱茂才上前站在殿中，&ldo;臣有一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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