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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狐幼崽（第3页）

绛河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语不发地把人扶起来，她看了眼沈翎玉走远的背影，“回房上去吧，等你以后娶了亲，就会明白殿下的心境。”

南星爬上房顶，冷风一吹，他后知后觉，绛河不也没成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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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光华璀璨，临近年节的盛京总是暖融融的，至少从面上看是这般。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雨花楼对岸，雨花楼临水而建，小楼张灯结彩，门庭热闹非凡，来往的客人不少，多是些达官贵人。

沈翎玉隔着岸瞧这栋小楼，过往闲来无事时，她会到雨花楼来听月娘子唱一曲，又或是传人进宫。不过如今想来，她已是许久不曾来过此处。

绛河装起已经冷了的手炉，“殿下还不进去吗？”

“酒过三巡，才能到正戏。”沈翎玉道。

雨花楼里出来的人面上毫无异色，也没有交耳唏嘘，里面还没有乱。

雅间里，戚负雪挨着窗坐，与席上的吃醉酒的“文人雅士”们格格不入。他穿着雪色圆领长袍，胸前用银线绣着祥云纹，腰间系着圆玉禁步，墨发上佩戴的银饰上缀着叮叮作响的铃铛，他只坐在那，似是误入凡尘的谪仙，叫人不敢轻惹。

但酒吃了一圈，席间醉倒了几个不能喝的，余下的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竟开始口出秽语。

“戚公子，容华殿下素来喜这雨花楼中月娘子的一手好琴，你生成这个模样，又进了司乐坊，想来是会唱曲的。”

张嘴的酒囊饭袋是徐明远的跟班，叫石旻，喝酒昏了头竟胆大包天，调戏的话张口便来，“戚公子方才一开口，那音就听的人心痒，不如……给我们唱一曲听听？让大伙高兴高兴！”

席间随着这话安静下来，无人阻拦。

戚家放手一半的兵权已经在京中悄悄流出，他们觉得戚家失了圣心，哪里还肯为戚负雪说好话，更何况徐明远整场都在明嘲暗讽，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宴是特意刁难戚负雪才办的，不然这宴请文人雅士的帖子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

“不会。”戚负雪扔下冷冷清清的两个字，抬手饮尽杯中酒，算作赔礼。

他越示弱，石旻心中越痒，越不愿意就此放过。

石旻怀里还抱着个容貌清秀的小倌，他偏头亲了那小倌一口，“戚公子不会唱，你教他几句，他不就会了？”

那小倌面色为难，推脱不开，他看向戚负雪，“戚公子……”

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都瞧着戚负雪，不时还有人对着戚负雪吹哨。

戚负雪的视线从窗边收回，道：“石公子，殿下只听我的琴，曲子我当真不会唱，何苦为难？”

石旻恼羞成怒，“戚负雪，你——”

徐明远抬手制止，眼里噙着得意地笑，威胁道：“戚公子，别扰了大伙的兴致，这小倌今日教不会你，怕是不好从这出去。”

戚负雪垂眸，睫毛微颤，眼角水光若隐若现，没有接话，看着甚是为难。

那小倌却已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哀求道：“公子，奴求您，您与奴学两句，求您救奴性命。”

戚负雪张了张口，应不下这个是字。

“诸位好生热闹！”

屏风后绕进来一道高挑身影，沈翎玉怀里抱着巴掌大的小狐狸，绛河跟在沈翎玉身后。

沈翎玉面上带着笑，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雅间的门没有关，这是沈翎玉来雨花楼的规矩，省的有人闲言碎语，说她听曲为假，寻欢作乐才是真。

来往听曲的客人借着机会从门口往里瞧，只看见戚负雪备受冷落的身影。

浪荡子们的酒醒了大半，都按着礼数跪下去，直呼殿下千岁。

沈翎玉越过他们，将要行礼的戚负雪按回到座位上，她把狐狸扔到戚负雪怀里，继而微微弯腰，手背贴在戚负雪额头上，温度没有异常。

沈翎玉没叫平身，他们便跪着听沈翎玉对戚负雪道：“太医叮嘱你不得饮酒，怎么还是喝了？”

席上硬要给戚负雪敬酒的几个，听了这话，已是跪不住，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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