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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汉家石影（第2页）

彩枝娘说完就起身收拾碗，一把夺过彩枝爹手里的碗筷往灶台边走。

彩枝爹忙喊：“哎，我还没吃完呢。”

彩枝娘瞪他：“噎不着你！”

说完就将碗里的饭倒了出去，将碗杵进锅里，舀水刷碗，水花在锅里溅得很高，呛出来湿了彩枝肩膀。

彩枝撂下碗就跑了出去，胳膊挡在脸上，眼泪涌了出来。

彩枝爹“嗨”了一声，看着同样抹泪的媳妇，又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她才多大点儿，你都多大了，不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彩枝爹劝着媳妇，拿过媳妇手里正刷着的碗，将媳妇半推半拥地扶上了炕。

彩枝娘坐在炕沿上抹眼泪，忽问了彩枝爹一句“大了不嫁，将来可怎么着？”

彩枝爹想了想，回了一句“将来再说”。

彩枝娘又叹气哭了起来。

彩枝爹转身出去刷碗，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心想“或许丰收能回来？”

三

彩枝蹲在小菜园哭，菜都长得很高，遮住彩枝的脸庞，只露出一个黑黑的头顶，闪着油光，飘散着桂花油的味道。

彩枝手里拿着一截小树杈，蹲在地上乱画，眼泪落在土里，彩枝不停地伸手去擦。

丰收哥怎么还不回来？

她在心里埋怨，心和肠子都被揪起来，就要断了。

丰收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又在心里问，抬手将树枝扔出去，一脸稚气带着嗔怒。

她很想他，看着面前绿油油的白菜，彩枝又低下头去。

杨华背着菜篓往这边走，看见彩枝背着蹲在地埂前，停住脚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只见她头埋进膝盖，迟迟不抬起来。

杨华试着叫了一声“彩枝，彩枝。”

彩枝听见有人叫自己，慌得抬头往后看，一双泪眼红红地对着杨华，慌得杨华立刻放下背篓，蹲到彩枝身边问她这是怎么了？

彩枝慌忙擦擦眼睛，摇摇头说：“没”，说着就要站起来。

杨华看得揪心，跟着彩枝一起往回走。

“你跟着我干啥？”彩枝停住脚回头问他，看着杨华从耳边红到脖子根儿，心里忽地就明白了，不好往前走，也不好再多说一句话。

“你......哭了。”杨华摸着脖子，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他看着彩枝，彩枝也看着他。

两人互相对着，直到彩枝又一次朦胧泪眼。

她想“要是丰收哥不走，现在我们两就是这么对着看，一起割菜回家”。

彩枝想着就转身往回跑，胳膊捂住嘴，发出呜呜声。

杨华看着走远的彩枝，转回身砍菜，菜刀起落砍倒了一颗颗白菜。他有些心不在焉，砍坏了不少，杨华也没注意到，拿起菜就往背篓里扔，脸上仍是呆呆的。

杨华抖抖菜刀上的土，起身往回走，心里仍在想“她怎么哭了？为什么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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