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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不！它不只是个杯子！&rdo;馆长突然间大发脾气，横眉瞪叱道：&ldo;小子！你明白什么？这个杯子，在成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凝结了那个时代的生活和精神！在它的身上，还延续着一个时代的风华和生命！它是有生命的！&rdo;

馆长的脾气一直非常好，当然，这是指他这些年来。在他年轻的时候，脾气相当暴躁。在沉浸研究古董之后，这种暴躁的脾气才慢慢沉浸下来。只是今晚踏进这个古董店不到十分钟，他忽然无法控制起自己的脾气来。

就像个火药桶，只有一点点火苗，就把他点燃了。

&ldo;是的，它们都是有生命的。&rdo;年轻的老板像是并不在意自己被人指着头怒骂一般，其实他还挺怀念馆长这暴躁的脾气，当年还真没少见识他这种当头怒骂，&ldo;很好，你能领会到这点，很好。&rdo;

馆长愣在当场，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说教的语气和他说话。所以冷不丁听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从这么年轻的小子嘴里。

老板慢悠悠地喝完了杯子里的茶，用盆子倒扣在小炭炉上，熄灭了里面的炭火，&ldo;对不起，想要看古董的话，请改天吧，今天我要关店了&rdo;

馆长一点都不理会老板送客的意思，严肃地说道：&ldo;小子，你店里的这些古董，不值得放在这阴暗的地方落灰。&rdo;

老板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把柜台上的青瓷枕擦了擦，小心地放回了锦盒内。&ldo;他们应该在博物馆里，供世人观赏！让他们知道我们祖先的文明有多么瑰丽！&rdo;老板用着非常具有煽动性的语气鼓动着，&ldo;你应该把他们都捐给国家，这才是这些古董最终的归宿！&rdo;

老板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抱着锦盒转入内室。

馆长皱了皱眉头，语气重了三分道：&ldo;既然你不肯捐，那折合一下市值，我去申请国家和省市的文物基金，或者我自己也有一些积蓄……&rdo;馆长的话音突然低了下去，因为他这时才注意到店内古董架上摆放的各种古董。就这么一瞥，眼神还不是特别好的他，就已经看到了宋青白釉盘子和疑似明朝宣德年间的祭红盘。

馆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好，不敢再多看，怕自己再受到惊吓，但是眼睛却忍不住四处瞄来瞄去。

长信宫灯昏暗的灯火下，馆长竟然连呼吸都放轻了起来。生怕因为自己呼吸大力了一点，就会吹破了这里易碎的古董。

老板这时已经把瓷枕放好了，幽幽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扬起笑容道：&ldo;对不起，我没兴趣，馆长请回吧。&rdo;

馆长顿时怒了！这个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这里的古董很多都算得上是国家级文物！文物是禁止买卖流通的，他只要鉴定一下，申报上去，就可以把他按照买卖文物罪抓起来！馆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恼怒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ldo;我还会再来的！&rdo;馆长使劲跺了一下拐杖，腿脚不便地推门而去。

老板站在阴影里，透过窗户的fèng隙，看着馆长一深一浅的脚步，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ldo;对了，最近几天，是不是有个拄着拐杖、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大叔在你店里一直晃悠啊？&rdo;医生最近迷上了隔壁餐馆的三鲜馅饺子，每晚下班之后，都会去隔壁买两盘饺子外带，然后直接带到哑舍来吃。有个人陪着吃饭，总比一个人吃的要香。

老板挑了挑眉放下筷子，甚为意外地问道：&ldo;你见过他？这几天你来的时候，都没有碰到过他吧？&rdo;馆长这几天每日报道，所说的无外乎就是那天的那几句话而已。

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ldo;那是因为他在古董店外拦住我，还很详细地问我有没有在这里买东西，还有这个店的事情。&rdo;

老板眯起了双眼，优雅地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医生没有察觉到老板的心情变差，口中塞了一个饺子口齿不清地继续说道：&ldo;那个大叔很古怪啊，问的问题也很奇怪，你到底从哪里认识这么奇怪的大叔的？&rdo;

老板正想着其他问题，闻言漫不经心地回答：&ldo;哦，是以前盗墓的时候认识的。&rdo;

医生差点噎住，一时分不清老板是不是在开玩笑。他连忙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地问道：&ldo;那……那上次你借给我的那个瓷枕……&rdo;

&ldo;当然也是出土的，否则你觉得是怎么来的呢？&rdo;老板笑了笑道。

&ldo;啪嗒！&rdo;医生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他却没有捡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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