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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你看,这样的人都讨人欢喜,并且值得尊重。我以前也好想车国内外这样的人,但后来我终于明白,我这一生,恐怕都成为不了这样的人,在过去的整整数年,我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前尘过往,放不下的痛苦与恨。昨晚发生了一些事,令我明白,我可能这一生,都得不到被抛弃的理由了,他就是不要我了,没有理由。在这样的际遇里,我不知道再如何说一句&lso;我没事&rso;。&ot;&ldo;你看,我连这种话都无人可说,只能告诉你。虽然我也明白,你是最不适合听这些话的人,试问这时间会有哪个女孩,去对丈夫说心里放不下的过往。会说这样话的,大概只有我这样一句,自暴自弃的人。&rdo;

&ldo;我是被抛弃过的人,受过嘲笑,受过非议。甚至回乡时,都有老人曾经对我讲,女子最恨不洁,我这一生,都会比其他干净的女孩子来得更差一点。虽然对旁人我不晓得这是不是真的,但对你,我承认他说得对。&rdo;

程倚庭静静说着这些话。

四周安静到月色四合,连空气都是低温,仿佛一刹那间,世间一切都不忍心打扰这个女孩。

讲完这些,她抬眼,满目苍凉,皆是对他的十分抱歉,&ldo;唐涉深,蓄意伤人是犯罪,感情亦是如此,所以这些年,我对你做的,已是犯了重罪。&rdo;

唐涉深站在她面前,听完她讲这些,他既没有&ldo;我是被害人&rdo;的理直气壮,也没有&ldo;既然你犯了错那就用身体来还吧!&rdo;这种狗血心态,他只是听,听完了,他忽然弯下腰,与她平视。

&ldo;我只问你一个问题。&rdo;

&ldo;嗯&rdo;

&ldo;这些年来你对那个人的所有放不下,究竟是为了双目。&rdo;

程倚庭微微动了动唇,&ldo;我……&rdo;

&ldo;是因为相信他,&rdo;他的笑容意味不明,&ldo;对吧&rdo;

程倚庭说不出话。

他慢条斯理地讲她心里不敢说的话,替她全部说了出来,&ldo;你相信他,即使被他抛弃,你仍是相信他。相信他当年那样做是有隐情,相信他终究还是你认识的那个霍君,而当如今他将你的一切相信全部推翻时,你终于失去了说明自己的最后一个理由。&rdo;

程倚庭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ldo;对。&ot;她不撒谎,她承认,&ldo;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rdo;

唐涉深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呵地一声笑了下。

&ldo;呵这世上,敢这么对我坦白而多情的人,只此一个程倚庭,&rdo;他像是无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句温良的情话就终于不经意流淌出来:&ldo;……我放纵自己去爱你,实在是一件非常累的事。&rdo;

程倚庭的性格里,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偏执。

讲得更严重一点,这是她早已患上的旧疾,并且,病入膏肓。

佛教说业力,这个古老的梵语词,kara,是说由造作而产生的力量和作用,他的放大作用,其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而程倚庭对过去的放不下,就是其后一切悲剧结局的业力。

不愿服输,宁愿以自身一切为赌注,以命相搏,其中的苍凉与忍让统统不计较,拼尽全力只为换心中一句自我肯定:还好还好,心力还在,程倚庭仍未堕落成没有谁就不行的女子。这个女孩活的十分不易,十分自讨苦吃,完完全全是属于没有天分去快乐的那一类人。

他弯下腰来,抬手抚上她的脸,眼里心里都是他今生对一个女孩可以给的最大的温柔,&ldo;虽然累一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即使被抛弃也依然愿意去相信而不去恨的你,才是最好的程倚庭。&rdo;

程倚庭睁大了眼,抬手捂住了嘴。

谁都知,唐涉深是个颇为自傲的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很有点&ldo;我要怎么做与你何干&rdo;的嚣张。而使他同这世间其他自负之人区别开来的就是,他手上我有的资本。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极具资本嚣张的男人。

这样一个唐涉深,在爱上一个人之后,却也只是凡尘肉身一条,在对程倚庭的这一场感情里,他倾尽努力所希望的,至多不过是能在今后每一个花影森森,月明如雪的晚上,有她陪在他身边。

&ldo;佛学中有一个偈语是这样讲,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这么聪明,一定懂我在讲什么。有时我也会问自己,我喜欢你什么呢。后来我想我喜欢你的一些,大概就是这样了,一如佛学中说的那样,天然无饰,便是本性。程倚庭是什么样子的,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rdo;

有一点不可思议是吧,唐涉深居然可以为一个人做足一生情事。他只明白,在这一场感情里,如果失去她,他将失去所以感觉,再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肺腑内里,所以的饱满与真实,一切的烟花与星辰,都将从他失去她的一刻开始,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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