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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一惊之下，倒退两步，醒悟过来之后，按着胸口站定脚，看向王四鹄。却见王四鹄拖着腿，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看着她，问道：&ldo;月娘，你一向可好？&rdo;月娥惊见他的右腿似乎活动不甚灵活，惊魂未定，不由问道：&ldo;你……你的腿……&rdo;王四鹄望着她，说道：&ldo;在牢里被打断了。&rdo;月娥的心一揪，忍不住皱起眉来，问道：&ldo;他们打你了？&rdo;王四鹄一眼不眨地，说道：&ldo;能得了这条命，已经是不错了的。&rdo;月娥见他形容消瘦，昔日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形销骨立，竟似老了数岁，忍不住心酸，一时无言。谢玉容欲吃不得月娥返家，却同王四鹄半路不期而遇，见他形容大改，先前的跋扈气概荡然无存，形销骨立站在墙边，腿又瘸了，挪着向着莲生这边走了两步，只看着她。月娥起初发觉是王四鹄，心头还觉惊怕，而后看清他样貌，又见他残了一条腿，不由地心头一酸，便站住了脚。王四鹄望着月娥，说道：&ldo;那日是我受人挑唆，一时不合才做出那等事来，月娘，你可还记恨我？&rdo;月娥见他果然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说起自己不对，反而忐忑，说道：&ldo;我哪里会记恨……你因此也吃了好一场苦，日后……可远离了那些人，好生过活是真的。&rdo;王四鹄见她始终站的离自己远远地，说话间也不看自己，只低着头，本有些心凉，听她这么说，却又缓缓升起一点希望来，便说道：&ldo;月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不能念在昔日……&rdo;月娥听了这句话有点不像……立刻说道：&ldo;王少爷，且住。昔日之事，已经过往，何必屡屡提起，又没有什么用。你家休妻，我自下堂，你情我愿，日后再不相干，空说这些，只伤大家的和气，何必呢？&rdo;王四鹄听她如此说，略略闭了眼，情知无望，便说道：&ldo;你当真是铁了心的了。&rdo;月娥说道：&ldo;抱歉……&rdo;王四鹄说道：&ldo;你不必如此……我如今回想，的确是昔日我亏待了你。也难怪你不肯回头。&rdo;月娥说道：&ldo;日后你改邪归正，自寻一处安稳妻房，也是好的。何必只恐挂念着些无谓的？&rdo;王四鹄闻言，点了点头，说道：&ldo;你说的对，的确无谓，但我怎样也忘不了你……&rdo;他向前一步，却又急忙停住，说道，&ldo;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痴缠过一次，日后再也不如此……再说，我也没有九条命可作弄。&rdo;月娥听他声音凄凉，便抬头看他，王四鹄怔怔看着月娥，忽然问道：&ldo;月娘，那位小侯爷将军，对你有意？&rdo;月娥听了这个，心头砰地跳了跳，急忙敛眉，转回头来，说道：&ldo;这话何意？&rdo;王四鹄叹道：&ldo;我也不知，我只是觉得，那位少年将军，对我甚是敌视，当日若非你说了那句话，恐怕我会立死当场……日后我入了大牢，同入之人多是打一顿便放出去了，只我留着，曾有一次，那少年将军亲自来看了我一趟，虽然不曾说话，但我却觉得……&rdo;月娥一颗心噗噗跳，王四鹄说道：&ldo;我出来后，母亲对我说，那将军见过你，还对你……其实也寻常……你生的如此好，性情儿有温顺，哪个男人见了不……罢了，我不说了，你勿动怒。&rdo;月娥缓缓点了点头，说道：&ldo;流言是最不可信的，何况你只顾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想好日后如何安身是好。&rdo;王四鹄长长地叹一口气，垂眉说道：&ldo;我自来不曾吃这样大亏，这一次的教训却是够了，日后亦会洗心革面，只……&rdo;他抬眼，看着月娥。月娥淡了面色，说道：&ldo;倘若无事，那也是时候，我该回去了。&rdo;咬了咬唇，转身避开王四鹄便要走。王四鹄说道：&ldo;月娘！&rdo;月娥皱着眉看向他，王四鹄咽一口气，说道：&ldo;我听得你最近在张罗开铺子，你……你做的什么？&rdo;月娥看他的目光殷殷望着自己，也叹一口气，便将手中的烧梅轻轻地放在地上，说道：&ldo;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只是日后……再不要如此了，纵然相见，我也会当你是陌路之人。&rdo;王四鹄痴痴望着她，缓缓点头。月娥转过身，心头却没有松一口气，正慢慢地走。只听得身后王四鹄叫道：&ldo;月娘！&rdo;月娥停下脚步，略微回头，却见王四鹄望着自己，说道：&ldo;月娥，总归你要小心些，那主儿不是个好惹的，我总觉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小心防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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