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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虽说没真正打起来，不过这仗也算我们赢。&rdo;段白月道，&ldo;就是难看了些，以后顶多史书不记便是。&rdo;楚渊远远看去，就见对方的战队已经隐没在了迷雾中，鱼群也消失不见，海面重新恢复平静，只留下一片若有似无的暗红。虽说双方未正面交战，不过依旧有不少楚军将士都受了伤，薛怀岳下令船队先撤回之前的岛礁群，天色已暗，军医驾着小船穿梭替众人诊治。温柳年与叶瑾都在研究那条大鱼，至于被段白月俘虏回来的那名副将，一直昏迷不醒，还锁在船中被人看着。&ldo;这一战可当真是憋屈。&rdo;温柳年用木棍戳了一下那条大鱼，打没打起来，赢也赢得仓皇，甚至还有些狼狈。亏得是西南王武功盖世，可单单靠着西南王一个人，将来也不成，还得要找出破解的法子。叶瑾蹲在地上：&ldo;嗯。&rdo;另一处船舱里，段白月正在替楚渊缠绷带，将手指握在手中捏了捏：&ldo;伤口不深吧？&rdo;&ldo;没事。&rdo;楚渊抽回手，&ldo;不过倒真有些意外。&rdo;&ldo;先前玄冥寒铁本就是用你的血唤醒。&rdo;段白月道，&ldo;我一直舍不得，但这次情况特殊。&rdo;&ldo;不然，再试试？&rdo;楚渊问。&ldo;不行。&rdo;段白月摇头，&ldo;它醒时有些疯，若是现在要饮血，我总不能拿它去杀鱼。&rdo;&ldo;听着有些邪门。&rdo;楚渊担心，&ldo;你能压制住它吗？&rdo;&ldo;自然。&rdo;段白月点头，&ldo;一把剑而已。&rdo;&ldo;可玄冥寒铁不是一般的剑。&rdo;楚渊握住他的手，&ldo;秦宫主就曾因赤影剑入魔，你……&rdo;&ldo;赤影剑是上古妖剑，自然会有邪性，会反噬不意外。&rdo;段白月道，&ldo;可玄冥寒铁是由鱼尾族的先祖所锻造，他们天性纯良不问世事，又如何会有魔性，所以顶多只是件兵器罢了。&rdo;&ldo;鱼尾族？&rdo;楚渊道，&ldo;先前没听你说起过。&rdo;&ldo;那现在说了，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rdo;段白月将玄冥寒铁放回桌上，&ldo;去看看叶谷主吧，鱼群的事情不解决，只怕大军也难以攻入翡缅国。&rdo;温情秦宫主也没什么好值得羡慕待到两人过去时，叶瑾依旧在研究那块沈千枫带回来的船板，以及段白月驾回来的小船。温柳年则拿着一根小木棍子，正在戳网兜中的两条鱼‐‐都是沉在水底毫无精神，看起来半死不活。&ldo;皇上，西南王。&rdo;沈千枫正靠在门口，&ldo;小瑾与温大人一直在看，不过暂时还没发现什么。&rdo;&ldo;辛苦了。&rdo;楚渊走进船舱，&ldo;若是太累，便早些歇着吧，睡一觉脑子反而要清醒些。&rdo;&ldo;只能看出这木头要比寻常的船木黑一些。&rdo;叶瑾道，&ldo;大概是在海水中泡久了，风吹日晒的，闻起来只有海腥味，完全辨别不出来是何药材。&rdo;&ldo;那怪鱼呢？&rdo;楚渊又问。&ldo;回皇上，先前闻所未闻。&rdo;温柳年道，&ldo;不过深海之中的怪物多了去，没见过也不稀奇。这大鱼嘴里生有十几排利齿，轻而易举便能咬穿一般厚度的木板，倒是没毒，就是极为凶悍狂躁。&rdo;&ldo;没毒也不好闯过去，数量那么多。&rdo;段白月道，&ldo;况且即便能硬闯过去，为了一群鱼损兵折将耗费精力，也不划算。&rdo;&ldo;好了。&rdo;楚渊将那木板从叶瑾手中拿走，替他整了整头发，&ldo;听话，早点随千枫回去休息，看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还当要啃一口这玩意。&rdo;&ldo;说不定也行啊。&rdo;叶瑾目光扫向船舷，不然舔一下？当然的确有点恶心就是了。看他一脸嫌弃又跃跃欲试，沈千枫脑袋直疼，将他直接扛了出去。&ldo;温爱卿也早些歇着吧。&rdo;楚渊道，&ldo;仗要打，觉也要睡，习武之人还有些底子，文人这么熬可不成。&rdo;温柳年赶忙道：&ldo;无妨，微臣吃得多。&rdo;赵越：&ldo;……&rdo;楚渊示意他将人带了回去，自己蹲下看了阵那大鱼，也站起来道：&ldo;走吧，我们回去。&rdo;&ldo;古往今来，怕是只有你一个这样的皇帝。&rdo;段白月扯扯他的脸颊。&ldo;我怎么了？&rdo;楚渊不解。&ldo;不单要操心军国大事，还要催着臣子去睡觉。&rdo;段白月道：&ldo;真不知是要夸你，还是要取笑你。&rdo;&ldo;有何可取笑的，这是大楚的福分。&rdo;楚渊笑笑，&ldo;比起想方设法催满朝文武起床干活，我更愿意逼他们去休息。&rdo;&ldo;我是不是大楚的福分？&rdo;段白月趁机悄声问。&ldo;你不单单是大楚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rdo;楚渊双手挤住他的脸，&ldo;那我呢？&rdo;&ldo;你？&rdo;段白月将他抱起来，&ldo;你是我媳妇儿。&rdo;&ldo;答非所问。&rdo;楚渊用额头撞撞他，&ldo;好了，回去。&rdo;&ldo;不看这大鱼了？&rdo;段白月带着他往回走，&ldo;也好，明早再说。其实不必太过担心，再狂躁也只是鱼群而已，不算难对付，若是红烧出来好吃，说不定连温大人都能徒手宰个七八条。&rdo;四喜替两人打开门，听到这句也偷摸笑。赶忙吩咐内侍烧了热水送来，洗漱之后，楚渊又将段白月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受什么伤，方才将被子塞过去：&ldo;睡吧。&rdo;&ldo;没奖励啊？&rdo;段白月侧撑着脑袋看他，&ldo;喏，孤身深入敌营，一招便斩断了叛军首领的手臂，如此传奇，写进戏班子里也能唱三天。&rdo;&ldo;你是孤身斩断了黑鸦的手臂，当年秦宫主是孤身杀退了漠北数万骑兵。&rdo;楚渊用手指抵住他越来越凑近的鼻尖，&ldo;怎么办，似乎听起来要比某人更厉害一些。&rdo;&ldo;谁说秦兄是孤身了，他当时可还带着沈公子。&rdo;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ldo;有心上人在身边，那自然是不一样的。&rdo;吃饭也能多吃三碗，杀敌也一样。&ldo;是这样吗？&rdo;楚渊想了想，&ldo;不然下回我陪着你？&rdo;&ldo;那可不成，沈公子只属一人，我却要与全天下分一个你。&rdo;段白月与他十指相扣，&ldo;秦兄可以由着性子来，我不行，你半分危险也不能有。&rdo;&ldo;你有没有……&rdo;听到这话，楚渊心里一动，&ldo;二十余年前，初见那阵，你的性子其实与现如今的秦少宇如出一辙。&rdo;&ldo;我可当这话你是损秦兄呢。&rdo;段白月失笑，&ldo;他今年多大，你却说与八九岁的我一样。&rdo;&ldo;你知道我是何意。&rdo;楚渊捏住他的鼻子。&ldo;你想问我，后不后悔？&rdo;段白月手臂绕过他的背，将人整个搂到自己怀中，&ldo;说你是小傻子，就真傻了，这也能乱想？人的性子都是会变的，你喜欢我现在亲你抱你，还是喜欢初见那阵我伤你气你？&rdo;&ldo;可我想让你更畅快些。&rdo;楚渊道。&ldo;什么叫更畅快些，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憋屈了。&rdo;段白月笑着摇头，又严肃道，&ldo;况且秦兄虽活得自在，却也没什么可羡慕，至少他不能用燕窝漱口。&rdo;楚渊提醒：&ldo;你也不能。&rdo;段白月清了清嗓子：&ldo;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银子都拿来养我一个，难道不该很阔绰？四喜上回还同我说，床上地上都会洒满珍珠。&rdo;楚渊道：&ldo;想得美。&rdo;段白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楚渊笑着躲开，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阵子，心情倒是都轻松不少。玩累了，段白月扯过被子裹住他，道：&ldo;睡吧。&rdo;&ldo;明天早些叫我起来。&rdo;楚渊道，&ldo;军中还有不少事情要忙。&rdo;&ldo;好，不过你信不信，明早保管不用我叫，又是自己睁眼醒。&rdo;段白月抱怨，&ldo;不用上早朝，也不知自己偷个懒。&rdo;楚渊将脸埋在他怀中，刚开始还想着要再聊几句，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段白月在旁边看着，原本还有些担心，怕白日里那猩红的海水与鱼群撕咬叛军的场景又会唤醒他心中魔障，不过此时见他呼吸安稳睡得香甜，也便放了心，挥手熄灭烛火，将人重新拥入自己怀中。这一夜众人都睡得安稳。虽说两军正面交锋的第一场战役打法有些怪，但也算是赢了，而且今日看黑鸦带出来的船队，装备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精良，只要解决了海中鱼群，余下来的战役几乎能称得上是碾压，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特别担心‐‐不过叶瑾除外，他几乎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梦，最后索性干脆坐了起来，道：&ldo;我再去看看那木头。&rdo;沈千枫将他抱进怀里：&ldo;你先冷静一下。&rdo;&ldo;我很冷静啊。&rdo;叶瑾扯枕头。&ldo;听我说话。&rdo;沈千枫让他靠了个舒服些的姿势，&ldo;这楚军上下十几万人，不管遇到任何麻烦，都必然有人能出面解决。或许是将军，或许是个普通的兵士，或许用谋略，或许用家乡的土办法，所以一切你以为的阻碍，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懂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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