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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若是从前，被一个人如此关心，易小笙少不得又要感动一番，然而此刻，她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还有心上的那个人，还有其他人，都是在一起欺骗自己，利用自己，便无论如何都感动不起来。

圣晟帝见她神情古怪，又是伤心又是悲恸，还有些愤懑，心下微一琢磨，也不再多说，挥手一指椅子：&ldo;请坐。&rdo;

堂堂皇帝竟然用了个&ldo;请&rdo;字，而不是&ldo;赐&rdo;字。

易小笙浑然未觉，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圣晟帝也回到案桌边，开口道：&ldo;说吧。&rdo;

易小笙突然觉得事由种种，纷繁复杂，谜题甚多，根本不知道从何讲起，也不知道该责怪谁，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如同翻江倒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圣晟帝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只觉得这少女心中承载了太多东西，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便先开口唤道：&ldo;小笙？&rdo;

易小笙终于拉回心神，突然决定将之前的一切都全部抛下，于是只字不提，也不追问，只说道：&ldo;皇上，我此次前来，是想请上荣国退兵。&rdo;

圣晟帝闻言笑道：&ldo;你觉得可能吗？&rdo;

易小笙继续问道：&ldo;上荣国难道是贪图智饶国大好河山？论国力，上荣国并不比智饶国差，兵力上甚至还略胜一筹，唯一的便是国土比较贫瘠，但是北方人有北方人的活动空间和习俗，如果非要跑到南人的区域里来，难道不是有违天意吗？&rdo;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圣晟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她停下，才摇头道：&ldo;都不是。小笙，你天资聪颖，做女子实在可惜，一生只能在男子的摆布之下。这世上被男子掌控的女子太多……&rdo;

&ldo;但是却有一个&lso;来鸿去燕&rso;的司马燕。&rdo;易小笙忽然接口道。

圣晟帝终于微微变了脸色，盯着易小笙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ldo;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rdo;

&ldo;是。&rdo;易小笙也盯着她说道：&ldo;我后来知晓，千瑾辰和段月尘的确是孪生兄弟，况且司马凌菲又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姐姐，所以推断你和司马凌菲也有关联，再加上司马这个姓氏，大致可以推断出她的母亲是司马燕。但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司马凌菲成了智饶国的鸿影公主，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rdo;

圣晟帝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易小笙见他望着前方，似乎看着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但听他说道：&ldo;当年，我还是太子，出外闲游，偶遇司马燕，立刻惊为天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子，容色倾城，却没有半点女子的娇弱之气，武功也不弱，而且还是宰相家的千金。

后来结伴游山玩水，我对她心生爱慕，想向宰相提亲，只是她却如男子般豪慡，对感情之事不甚在意。我觉得不能心急，便先和她结拜兄妹，谁知这一耽误，便误了终身。&rdo;

易小笙见圣晟帝脸色越来越阴郁，其间夹杂着痛苦的神情，继续道：&ldo;她后来遇见了智饶国的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智饶国君七麟君。当时七麟君来上荣国探访游玩，传说中他生下来时身上便附有七片龙鳞，被誉为天子之相，燕儿她好奇，便私下与之往来，谁知这小子使诈，骗燕儿同她出游，一走便是数年。

当年又发生了许多变故，牵扯到碧玉宫，我无暇去顾及燕儿，等到数年之后，燕儿忽然归来，竟然牵了个女孩儿，说是她和七麟君的女儿。我忍住气，仍然对她很好，并且为了讨她喜欢，逆着满朝文武，让她遂了心愿，做了兵部尚书。只是她仍旧不开心，终于有一日，我在醉酒之后听她说要离开，当时在愤怒之下，逼迫了她……&rdo;

易小笙听得心惊，颤声道：&ldo;你……你对她……&rdo;

圣晟帝脸色颓然，似乎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说道：&ldo;她被我逼迫后第二日，我便将她软禁起来，唯恐她会走掉。没想到，那日所为竟然让她怀了身孕，后来生下一对双生子。&rdo;

易小笙只是听着，心里微微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的这位皇帝。

圣晟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根本没有看她，继续道：&ldo;然而此时智饶国开始攻打上荣国，原来七麟君遍寻燕儿不着，后来得知消息，便集结兵力攻城。我那时已经将燕儿转到别处，七麟君寻不到燕儿，一怒之下，血洗明月城，一把火烧得精光，才肯退兵而去。

我自知犯下大错，对不起满城百姓，此时燕儿却在混乱之中失踪了。后来明察暗访，也没有找到她，七麟君处也不曾寻到她。我只得先重新振作上荣国，养精蓄锐。

然后等到这对双生子长到三岁，我必须从中选择一个送去养成杀手，派去碧玉宫。&rdo;

易小笙此刻终于忍不住接口道：&ldo;那被送去的便是段月尘吗？&rdo;

圣晟帝苦笑道：&ldo;生在帝王之家，自生下那日起，便担负了常人没有的责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然而我对留下来的这个隐瞒了实情，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残酷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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