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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定睛一看，第一个反应便是往外退，但是已经来不及，站在朱子息身边的白衣碧眸男子已经快速朝着她走了过来，唤道：&ldo;小笙。&rdo;

易小笙没想到此人已经回来了，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下便当段月尘不存在，径直到了赵子清身边。

段月尘也立刻跟了过来，易小笙往左边站，他跟到左边，易小笙挪到右边，他又跟了过去。最后易小笙不躲了，干脆站定了，叫道：&ldo;赵大人。&rdo;

赵子清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流血过多，但是没有昏迷，看见易小笙，正要说话，便听见少女说道：&ldo;你躺着别动。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大概你也掺了一脚，不过也不提了。此次回来，我是来领那军令状上的罪。&rdo;

赵子清张了张嘴，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说出了口却变成：&ldo;我听说上荣国军已经暂时退兵，这都是小笙你的功劳，所以将功补过，之前的罪责就免了。&rdo;

易小笙闻言，说道：&ldo;好，那我就告辞了。&rdo;

赵子清连忙起身，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引得身旁的永宁公主一阵心疼。他勉强半起身，望着易小笙说道：&ldo;你要去哪里？&rdo;

易小笙不答，也不回头，摆摆手自顾自地去了。

赵子清和朱子息交换了下目光，永宁公主忽然在一旁说道：&ldo;你们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rdo;

那两人齐齐问道：&ldo;什么？&rdo;

公主掩口而笑，道：&ldo;便是惹怒了女人。&rdo;

二人面面相觑，齐声叹道：&ldo;有人要倒大霉了。&rdo;

望向门口，那倒大霉的人已然追了出去。

易小笙只觉得身边忽然多了个跟屁虫，比当年的严晓更甚，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她去马厩选马匹，准备离开，那人却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挑了匹枣红马，段月尘连忙上前说道：&ldo;这马性子烈，前两天刚踢了人，不可不可。&rdo;说着，便把缰绳自她手里拿走了。

易小笙看着空出来的手，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奔向下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刚要上去，也被拦下，那碧眸的男子眨眨眼睛，对她说道：&ldo;小笙，你还不会骑马，这么高大的马匹容易摔到你，还是换一匹吧。&rdo;说罢，也牵走了。

易小笙嘴角抽了抽，走到第三匹马面前，这是匹西域小马，长得十分温良，她暗暗瞥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便将手伸向缰绳，还没碰到，那缰绳又落入男子的大掌之中。

她终于忍不住，瞪着面前的段月尘，问道：&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

段月尘的脸上带着她所熟悉的可怜兮兮的神情，委屈地说道：&ldo;我是怕小笙你不会骑马，伤了自己，要不我给你准备马车吧。&rdo;

说着，便要拉着她离开马厩。

他手掌还没碰到少女的身子，便被她迅速闪开。

少女和他离了一段距离，一双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段月尘这些年里，都看着这个少女长大，不管离别多远多久，都从来不曾担心过，然而此刻心中却升起了不确定，因为这个女子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清澈之感。

他突然发现，现在是自己不明白她了。

段月尘知道此时解释已经没有什么用，半晌开口道：&ldo;小笙，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rdo;

易小笙第一次如此的正视他。从最初相识到现在，她看过他很多次，然而似乎都没有看清楚过，只有这次看得清清楚楚。

从最开始他试探自己，到后来带自己逃出碧玉宫，嬉笑怒骂，朝夕相处，再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自己甚至不敢承认爱上了他，一路走到现在，然后，有一天，这个人对着自己告白了，那么别别扭扭的感觉。

她曾经想问问他，那日所说的话可是真的，只是现在，她忽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于是，易小笙笑了笑，说道：&ldo;段月尘。&rdo;

&ldo;什么？&rdo;

&ldo;你以后离我远一点。&rdo;

易小笙独自一人回到了云上城。她进城的时候正是深夜十分，守卫都已经入睡，大门紧闭，仰着脑袋看城墙上黑洞洞的垭口。

好像只有仰着脸，才能把某些东西憋回去。

进不了城，她便坐在城门口等天亮。

夜色里，一个白衣男子离她远远地站着，她全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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