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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第1页）

卓夷葭看着兰贵妃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叹道：&ldo;卓家？呵，卓家庇佑你也不过是因为家族利益的权衡，真要较起来，在我跟你之间，卓家站哪边儿可不一定。&rdo;

兰贵妃闻言，敛下的眉目面无表情。须臾之后，她猛地抬头，看向卓夷葭。端坐起的身子绷的直直的，放在案上的手抓住了案沿：&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卓夷葭看着兰贵妃的样子，心中有了点儿底。她的声音变得温和：&ldo;只是想跟娘娘说，日子，可以换一种过法。&rdo;

兰贵妃绷直的身子静静的盯着卓夷葭，盯着她的脸，她的下巴，她那双薄唇。

卓夷葭将兰贵妃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她站在原地，接着道：&ldo;不必如此这般在深宫中荒度光阴的。&rdo;

兰贵妃依旧绷着身子，紧紧的看着卓夷葭，眼里带着疑惑和试探，再问道：&ldo;你到底是谁？&rdo;

卓夷葭透着面具看着兰贵妃，没有言语。

大殿中变得安静起来。

忽而，兰贵妃抬起手，往后摆了摆：&ldo;都下去。&rdo;

&ldo;是。&rdo;殿中奴婢皆应声，往殿外退去。

大殿中的奴仆鱼贯而出，最后大殿的关门声传来。偌大的殿中只剩下相对的兰贵妃和卓夷葭。

兰贵妃看着卓夷葭，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她看着沉默的卓夷葭，眼色凝着，缓缓开口，声音重似千斤：&ldo;你的下巴和嘴，你的一言一行，像极了一个人。&rdo;

卓夷葭看着兰贵妃，没有接声，也没有动作。

兰贵妃说着，看着一言不发的卓夷葭，眼里的神色又变了变。她身着薄衫，开始往大殿上位的台阶下缓缓走去，一步一步，向着卓夷葭。

&ldo;她跟你一般，无所畏惧，见了谁都不怕的模样。天底下也唯有她敢这般对我讲话，也就她能这么知我之事。她还很小的时候，初次从偏院出来，见到祖母时，都不见一丝怯意；她也跟你一般，有一个当将军的梦，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着要当将军，要上战场杀敌；她也跟你一般，一身武艺。如果她还活着，我想，她也能一手就掐断一条命。&rdo;

说着，已经一步步的走到了卓夷葭的面前，她停住声音，也停住了脚步：&ldo;如果，她还活着的话。&rdo;

卓夷葭没有后退，任由兰贵妃走到自己的面前。卓夷葭看着她与往日无二的样貌，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保养得当的脸上见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明明样貌还是那般，身上的气息却变得颓然而凌厉。无情却伤情。

卓夷葭的眼睛落在兰贵妃身上。将才的一番话，她差不多知道了。兰贵妃已经被深宫打磨成另一番模样了。以兰贵妃的性子，怕是对着深宫，对皇上凉了心，才至于这般。

她的心不好凉，凉了大概也暖不了了。

&ldo;或许她还活着，只是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为了自己而活。&rdo;

说到此，卓夷葭顿了顿。心里对着自己的话嘲讽的笑了笑。为自己而活，她这一辈子，怎么可能为自己而活呢。

第四百九一章让位

&ldo;为自己而活？&rdo;兰贵妃重复着卓夷葭的话，她抬着头，看着那张面具，又看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丹凤眼勾的摄魂，点点璀璨让人惊艳。

她伸出手，颤抖的抬起，又落下。而后往后跌开了一步，看着卓夷葭摇摇头：&ldo;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rdo;

卓夷葭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兰贵妃，张开嘴，轻声唤道：&ldo;大姐。&rdo;

兰贵妃像是被击中一般，摇坠的身子瞬间顿住。她抬头定定的看向卓夷葭，眼里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后慢慢的渗出点点流光，是眼泪，是希冀。

希冀的不知是逝去多年的亲四妹，还是自己盲目的一生有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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