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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这个人最近是在这里学车么?”佐藤将浅羽鹤的照片,拿给驾校的教练看。
教练点点头,“这个小伙子啊,他今天请假了,你们警察找他,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儿?”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你还记得,3月22号那天,他在驾校练车么?”
“…不太记得了,他22号的时候好像还没来这里报班呢,你要不去报名处问一问,出了院子右转就是,那边都有记录。”
“好的,谢谢你了。”知道这里问不出多余的消息,佐藤也不耽误,向驾校的院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男子等候在那里,亚麻色的长发在身后扎成一束,正是浅羽鹤。
驾校的系统在交警处都有备案,他在这里报名学车的事情很容易就能查到,所以浅羽也能很轻易的猜出,警方会来这里找自己。
警视厅的办公室里,佐藤倒了杯茶水,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子对面的位子,而在她旁边,目暮警官正抱臂而坐,似是在闭目养神。
浅羽看了看杯中的茶水,端起来安静的喝了两口,没有说话。
寂静只蔓延了片刻,最终还是被佐藤打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起来,“谈话”的地点是办公室而不是问询室,这倒是让浅羽倍感意外。所以他尽力用最平和的语调回答道:“你们还没问,我不知道说什么啊。”
而这时,旁坐的目暮警官终于睁开眼睛,从资料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缓缓推到浅羽的面前。
“这照片,是有什么问题么?”浅羽问到,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照片上像是一家四口的合照,父母似乎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两个孩子长得极像,约莫十岁出头的年纪;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还有曾被镶进相框里的印子。怎么看都是张普通的照片,但不知为何,这四张面孔都有些面熟。
“这个人是你吧?”目暮警官指着照片中那个十岁的孩子问到。
诶???!难道这竟然是浅羽鹤小时候的全家福!??浅羽心中震惊,怪不得他有些面熟,竟是因为这四个人的样貌与现在的他都多少有些相似。
现在看来,拉弗格不仅拿走了那份浅羽鹤的自白书,同时还拿走了这张照片留作后手。但他也再次感到十分不解,浅羽鹤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连组织都敢利用的人,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把柄?而且,既然这些把柄就留在浅羽鹤曾经的家中,能轻而易举的被拉弗格发现,想必组织也同样可以得知。那这个组织为什么能够继续容忍自己呢?
系统说,浅羽鹤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在了遗书中,那遗书中写的东西必然是真相。但波本调查后所作出的那番推理,也不会是错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遗书中到底写了什么?
“咳咳!”目暮警官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浅羽听到目暮的问话后,表情先是震惊,而后有些不解,最后陷入深深的皱眉思索中,他这番神色变化,却迟迟不肯回答问题,目暮对他的怀疑更甚,连神色都冷了几分。
浅羽垂下头,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对的,是我。”
这句‘是我’,仿佛承认的不只是照片中人的身份……
果然,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用问了,是我。”
目暮与佐藤对视一眼,两人均神色凝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佐藤美和子拍案而起,身后的椅子被带倒在地上,这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竟有些肃杀之意。
而浅羽依旧垂着头,依旧语气平静:“我知道,我在承认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你……”佐藤差点要冲上去,却被目暮拦下。
目暮依旧正襟危坐在那里,圆鼓鼓的肚子让他的位置显得十分拥挤,但此刻,这场面却一点也不滑稽,反而有种沉稳的感觉,“那个受害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知道他的长相,可以找人画出来比对。”
“你是怎么杀的他?”
“用枪,子弹从鼻尖入,直穿脑干,瞬间毙命。”
“枪从何处来?”
“……不知道。”
“为什么杀他?”
“……”
目暮见他沉默,倒也不急,而是又从文件夹内拿出一份报纸,“这是案发次日的报道,照片上刊登有受害人的死状,任何人都能以此知道他的长相和死因。”
“我…并未…看过这个报道。”
“我们不会放过杀人凶徒,但也绝不会冤枉无辜之人。”目暮认真的盯着浅羽的眼睛,“你既然连罪名都承认了,为什么不愿意说明动机和手段呢?”
“……”浅羽低着头,无法作答。他更不敢去跟目暮警官对视,毕竟,那样的眼神,他太过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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