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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话 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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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终于，艾丽发现了呆立在十步开外的少年，侧过身来：“你怎么过来了？”

“我……”夜雨赶忙偏过头，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看向阿尔伯特与娜娜的背影：“呃，我是来找伯爵的，他人呢？怎么不在这儿？”

“他刚游了会儿泳，”艾丽向北边的湖岸探了探手：“现在去那边的渔屋了。”

“游泳？!不是……”夜雨猛摇了摇头，比起伯爵的休闲方式，显然另外半句话更让人生疑：“渔屋？去那里干嘛？鱼还、还不够吃的吗？”

“不好吗？新鲜的食物？”艾丽转过身，正对着夜雨微微含笑，虽然撸着袖子，但右半边的白衣还是明显被水打湿了，隐约露出了里面的轮廓——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对于这时的夜雨来说，仅仅是那朦朦胧胧的丰满就已经足够刺激了。

“好……好……”他目光失焦地呆看了两三秒钟，猛地闭上了双眼：“我是说，嗯……”干咳一声：“他……不，你……”又咽了咽口水：“你在干什么呢？是、是在摸鱼吗？”

“啊，这个嘛……”艾丽有些不好意思地斜眼看了看脚下那刚好没过膝盖的湖面：“我本来也想游个泳来着的，但突然想起来，我并不会游泳呀。

好……好可爱……第一次目睹这微微的娇羞，险些丧失理智的夜雨猛然捂住了自己想要惊叹的嘴：“……唔，那、那我不打扰你玩水了，”他看向身后：“我去……去帮‘执事’他们做饭吧，他们是在煮鱼汤吗？”

夜雨没有听清艾丽最后的回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之前并没有认真看清的阿尔伯特与娜娜吸引了过去，为了确定自己没有走眼，他又小心地向两人走了两步，不禁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娜娜的天灵盖中间，插着一根类似圆珠笔的东西，尾端连了两条细小的金属线，顺着仍只有一两厘米头发的脑袋披下，一直延伸到阿尔伯特手里的一台便携电脑……或者说是控制板之类的东西上。不光是在操，阿尔伯特不时地还要伸手微调那支“圆珠笔”的位置与角度，就像是信号不好时调整收音机天线那样。

“喂！”夜雨的呼喊声同时引来了阿尔伯特与娜娜的侧目，这让他把质问的音量又压低了些许：“呃，你……你们这是，在干嘛？”

“还能是什么？”阿尔伯特朝身旁的少女摊了摊手：“工啊。”

“工……”夜雨点了点自己的天灵盖，又朝娜娜比了一下：“那，为什么要在，呃，‘大小姐’的头上插根笔？”

“笔？”阿尔伯特扫了眼娜娜，而女孩自己也翻着白眼，一副想要看清自己脑袋上到底有什么的可爱样子：“这是数据接口，定制的，用来嗯……说了你也不明白，但，哥们，这怎么看也不能像是一支笔吧？”

“数、数字接口什么的，我还是明白的好吗？”夜雨不甘心地比划道：“就是那个那个，让你从‘大小姐’的副脑里提取信息的装置，对吧？”

“是‘数据接口’不是‘数字接口’，而且不是‘副脑’是‘辅脑’……”阿尔伯特一边叹气一边更正，一边埋头在控制板上高速操：“她虽然拥有无线连接功能，但安全起见，这个数据接口是唯一能够修改辅脑底层读写权限的办法。”

虽然对阿尔伯特正在说和正在做的事儿都一窍不通，但从这位“执事”纠成一团的眉眼中，夜雨还是看出些端倪：

“你这‘工’……好像不太顺利呀？”

“嗯……”阿尔伯特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一股气，显得异常烦闷：“非常奇怪，自检显示辅脑的硬件完好无损，但最关键的一个系统功能出了问题……有什么东西，在抗拒我输入的指令……嘿!别乱碰!”他喝住想要把头上“笔”拿下来查看的娜娜，又小心翼翼地将数据接口扶正：“对，保持这个姿势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最关键的系统功能……”夜雨用手撑住膝盖，半俯下身与娜娜四目交投，对方的眼神虽然不似昨晚那样呆滞木然，但也不像之前几天那样活力四射，更重要的是，对视时好像完全不认识夜雨，完全是一副看着陌生人的样子：“……是什么功能？”

“‘操系统的主控权限切换’，”阿尔伯特在控制板的液晶屏上微调着几个进度条似的东西：“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话来说吧，就是把‘试验体103’的人格关闭，让她恢复‘试验体102’的状态。”

夜雨眉头一紧：“试……试验体102？”

阿尔伯特像是说漏了嘴一般猛地紧张起来，他润了润嗓子：“就是……就是平时的那个‘大小姐’了，那是她的……怎么说呢，主人格，嗯嗯。”

夜雨直起身子，微微有点失落地叹了口气：“……你说这个功能出了问题，意思是那个‘娜娜’回不来了吗？”

明显是从少年的语气中读到了一丝忧伤，阿尔伯特放低控制板，尴尬地笑道：“嘿，娜娜只是一个虚拟的人格好吗?是一段程序，一个代码，明白吗？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最多只能算是借助了活人的生理机能而存在的应用软件，和你手机里的app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哦，抱歉，你可能没用过手机……"他挠了挠头："总之呢，你把她——这个娜娜想象成是一部拥有情感模拟的三级智能机器就行了，回来也好回不来也好，和我们人类的生死不是一回事的，千万别太在意了。"

既没有见过什么“三级智能”也不明白何为“情感模拟”，夜雨只是本能地对阿尔伯特的说法有些抵触：“但她明明不是机器人啊——”少年伸手戳了戳女孩的腮帮，后者不躲不闪，反而还有点好奇的样子，盯着袭来的食指：“这难道不是……不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吗？怎么就能把好端端的活人，当做是什么机器呢？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搞技术的人怎么想，但我反正是接受不了啦……”

"嗯……"阿尔伯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简直可以说是不怀好意的浅笑："行吧，那既然如此，让我给你演示一下……"他在控制板上轻轻敲了两下，退出到最底层的操界面，背景则是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屏幕的龙骑兵研究中心纹章：

“如果不介意数据丢失的话，主控权限可以直接套用上一次存档时的设置备份，当然，我的工是就要保护所有试验数据，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阿尔伯特抬起胳膊，示威似地摇了摇手指，又轻轻放回原位，在控制板上敲击了两下：“就先让我们把‘娜娜’叫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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